贺安翼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家咖啡厅, 突然的宁静让他的心跳也跟着慢慢平复下来。
长相甜美的服务员小姐走上前问他要喝点什么?
贺安翼在最靠里的一个位置坐下, 随手点了一杯摩卡。
【作为一个妻奴, 你应该把今天发生的事报备给你老婆,不管她愿不愿听。】
贺安翼听到系统给出的建议, 略有些抵触地低下了头。
静默了一会儿, 他从衣兜里把手机掏出来, 犹豫再三还是给李梦云去了通电话。
这回电话很快就被人接通,温柔的女声在那头响起。
“怎么了, 灏鹏?”
贺安翼愣了下,略有些诧异地瞪圆了眼睛, 他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又看, 确定是那个备注和号码没错, 可是这语气和内容, 实在不像是平常那个一对上他就拉长了脸的女人啊。
“恩?”对方迟迟等不到回话,只好再次出声。
贺安翼被这一声惊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他抖抖索索地叫道, “老、老婆?”
这一声他叫得极为小声, 好像没有底气似的, 叫完后,他更是把手机举到离耳朵很远的位置, 准备迎接女人愤怒的河东狮吼。
结果出乎意料的,对方只是用很正常的音量说了一句什么,然而贺安翼并没有听清。
因为他把手机举得太远了。
他只好把手机重新贴回耳朵,吞咽着口水问道, “我……我刚刚没听清。”
女人似乎笑了声,然后咬字极清晰地重复道,“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恩……我今天,遇到一个很、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很奇怪的人。”贺安翼苦恼地拧着眉毛,似乎是女人此刻罕见的温柔给了他勇气,他不再犹犹豫豫,而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今天发生的事通通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一直很安静,对方就像是把之前从来都吝啬给他的耐心通通攒在了今天。
女人十分认真地倾听着,甚至在贺安翼说急了有些结巴的时候,还温柔地出声让他别着急,慢慢说。
贺安翼从来就没像现在一样觉得李梦云的声音这么好听过,宫莺啭晓光,让人不自觉联想到了一个美丽清甜的动人女子。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你在害怕他?”李梦云问道。
贺安翼挠了挠脖子,略有些尴尬地回答,“恩……有点。”
“别怕他。”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像月光下缓缓流动的泉水。
贺安翼张了张嘴,刚发了个音就又急刹车地闭上了,非常惊险地咽下了呼之欲出的那句——为什么不用怕,难不成他是你姘头吗?
现在这个状态的李梦云虽然有点反常,但是却实在难得,贺安翼都有种马上要世界末日的错觉,又或者对方今天吃错药了。
总之现在尽量别作死去招惹她,不然他今晚回去就别想睡个好觉。
“你想说什么?”可惜的是,李梦云听到了。
“没什么,那个,你现在在家吗?”
女人没再出声,贺安翼提心吊胆地等了会儿,却等到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你完了,安翼。’绿豆豆幸灾乐祸地道。
贺安翼端起咖啡杯将里头的液体一口闷了,拿纸巾擦了擦嘴角,十分豪气地站起来,‘我已经习惯那个女人的恐怖了,现在就算她再怎么样,我也不会露出半点怯意。’
绿豆豆踩着木棍棍兴奋地跳了跳,‘期待你打脸的那天。’
贺安翼拿手指弹了它下,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豆豆哥,我觉得你的腰最近似乎直了很多嘛~’
‘你,你想干嘛?’
贺安翼摊了摊手,‘不干嘛,我在思索怎么背着我老婆找野男人浪去,不能她给我戴绿帽子,我就得一直当这个冤大头啊。’
‘窝草,你别忘了你的人设!’绿豆豆恨不得跳出去拿木棍棍戳他脑门,最好一下就把这个智障戳死,省得闹心。
贺安翼抬了抬眉毛,‘所以我只是想想啊,又没说一定要这么去做,安心吧,豆豆哥——’他这一声尾音拉得极长,吓得绿豆豆差点没把自己的木棍棍抖断。
要是没了木棍棍,它就得改名叫瘸豆豆了。
贺安翼哈哈笑着,他的视线扫过沙发边酣睡的大花猫,花猫毛茸茸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看起来特别温暖柔软的样子。
贺安翼看着看着就心痒了起来,忍不住走了过去,蹲下去拿手轻轻撸着它的毛。
谁知道刚摸没几下,猫就醒了,尖厉地叫了一声,炸着毛给了他锋利的一爪子。
贺安翼吃痛,连忙缩回手站了起来。
这时候花猫的主人找了过来,是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的男人,那个男人一把将扒着贺安翼裤子狂挠的花猫抱了起来,略带歉意地看着他,“没事吧?”
贺安翼连忙将受伤的手背到了身后,低下头急急忙忙地道了声歉,就打算绕过男人离开咖啡厅。
谁知道男人竟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用一种跟他长相完全不符的强势语气道,“去我家吧,我给你包扎。”
“不,不用了,小,小伤。”贺安翼结结巴巴地边拒绝,边往回抽着自己的手,可对方就像在跟他较劲似的,随着他挣扎的力度加大的同时也在加重自己的力气。
“你的伤口要消毒,不能马虎。”男人的脸上虽然看着很严肃,但那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动作还是将他的企图暴露了。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锁定着这个湿漉着眼睛,想走却挣脱不开,只好憋红着一张脸暗暗跟他较劲的男人,越看越觉得喉咙渴到极点,周身都像着了火一样,把他的脑子也烧糊涂了,甚至一些平时根本不可能出现的荒唐想法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瞬间就将整个思维空间都霸占了。
他只想好好抱抱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将他里里外外都品尝一遍。
“我,我老婆还在等我回去。”贺安翼固执地往回抽着手,一边还不住地把目光投向角落处频频往这边看的几个服务员,希望他们能伸出援手解救他一下。
可明显的,她们都认识这个霸道的清秀男人,又或者对方的身份实在不好惹,所以在收到他的求救视线时,都统一地转过了脑袋,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若无其事地跟身边的同事说说笑笑。
花猫这时候凄厉尖叫了一声,大概是被男人抱疼了,拼命划拉着爪子要跳下去。
男人的视线被花猫吸引过去,他皱了皱眉,低下头轻声地呵斥了花猫几句。
人通常都是不能一心两用的,贺安翼察觉到对方拽住自己的手指松了些劲,便瞅准了这个机会用力一甩挣脱了开来,撒丫子一鼓作气地跑出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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