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苦笑了声,低下头擦了擦发红的眼角,顿了顿,又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久久不语。
闻人霖被大家的情绪感染到,也不甘寂寞地抱了过来,他畅快地哭着,肆意发泄着积压许久的绝望,“告诉我,末世会有尽头。”
也许真正的答案所有人都清楚,可他还是想自欺欺人一回,因为只有活得糊涂的人才能快乐地度过余生,他不想当一个痛苦的明白人,所以急需另一个人对他看法的肯定,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糊涂下去。
花娘听到他的话忙松开了手,看不过眼地拧了他一把,“你给老娘爷们点!”
居北这次保持了沉默,他给不了答案,因为他跟挣扎求存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一样,都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尽头?谁知道呢,也许尽头到来的那天,这个星球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了吧。
矮子张偏过头看了眼坐在简易轮椅上的青年,目光中流露出几许怜悯来。
清水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把手搭在贺安翼的轮椅上,低头轻声问他,“还疼不疼?”
贺安翼摇了摇头,脸上是开朗阳光的笑容。
孔雀则阴恻恻地飘过来,皮笑肉不笑地来句,“哟,命挺好,只被他砍断了一双腿。”
贺安翼脸上的笑容加大,明媚的几乎要将他的双眼烫伤,“命比你好真是对不起了啊。”
孔雀捏紧拳头,气不过地往他的脑袋砸去。
贺安翼一动不动地坐着,下一秒,那只怒气冲冲打向他的手就被一直注意这边的居北给拧断了。
男人神色不快地看着他,“滚。”
孔雀痛得脸都扭曲了起来,他握着那只断手,站在原地木了一会儿,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嘻嘻嘻嘻嘻嘻嘻,你真凶,可我好爱你啊,北~”
居北懒得理他,走上前把贺安翼从轮椅上抱起来,感受到怀里实实在在的份量,他的心才踏实了点。
“我们走吧。”居北抱着贺安翼当先离开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顺手带着简易轮椅跟在了他后头。
在他们走后,一直在旁边偷窥的秦槐走了过来,他伸手捏住孔雀受伤的部位,闭着眼睛默念了什么,一阵白光闪过,青年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立刻恢复正常,他感激地向中年男人鞠了鞠躬,“多谢你!”
秦槐嘴角绽放出一个无声的笑容,他朝孔雀走近了几步,手掌啪地一下贴在了青年的屁股上。
孔雀愣了愣,煞白了一张脸僵硬地站着,“你,你要干什么?”
干——你——啊。
秦槐的嘴唇夸张地动了三下,故意放缓的口型让孔雀非常清楚地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