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翼早就意识到了尴尬的处境,趁着这个机会将手收回来捂住耳朵,可这声音是从里头往外喊的,且只有他能听得到,所造成的耳鸣效果直达十颗星。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贺安翼低头摸了摸鼻子,在三个人的视线瞩目下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安翼,你现在这个身体有个怪病,学名叫抽风性躁狂症,就是说你发病的几率虽然不高,也没有什么征兆,但如果发了病,就会头昏目眩,意识抽离,具体来说就是你刚刚体验过的那种感觉。’
‘哇哦,这么厉害啊,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听说这种病。’贺安翼惊叹地鼓了鼓掌。
绿豆豆浑然不觉他话中的调侃,苦口婆心道,‘所以安翼你要注意点嘛。’
又是这样,你这个马!后!炮!
贺安翼一脸愤懑地瞪着绿豆豆,‘你的安翼弟弟发动了鄙视技能,并且朝你吐了一口痰。’
绿豆豆不紧不慢地回了两字,‘反——弹——’
‘豆豆哥,你再这样真的会失去我的!’
‘那就失去吧,我早就想换宿主了!’绿豆豆的声音带出了哭腔,又怕贺安翼get不到让它痛心的那点,还强行幻化出两只爪子,意有所指地捏了捏自己弯得快断了的老腰。
‘噢。’聪明的贺安翼明白了绿豆豆想表达的意思,他立马选择了——无视。
贺安翼放开了被摸得通红的鼻子,抬起头朝居北露出了一个十分正直阳光的笑容,“那个……陈小光喊你,我怕你听不见所以帮忙喊了一嗓子,希望你不要介意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十分安静,只有贺安翼尴尬又突兀的笑声。
陈小光瞪大眼睛盯着贺安翼,十分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跑到居北身边,还自以为很小声地嘀咕道,“表哥,安翼好像被你吓到了,从开始就有点不正常。”
清清楚楚听了一耳朵的贺安翼非常满意地看了一眼陈小光,这么自然又不做作的理由,简直堪称完美地掩盖了他刚刚涉嫌占居北便宜的行为。
于是,不正常的贺安翼决定就坡下驴,‘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居北,转过身就朝车的方向拔腿狂奔。
真是日了个狗了,尴尬的一秒都不想多呆,就当作自己被居北刚刚的血腥作为吓到了吧。
反正吓坏了的他不管做什么都是符合常理的。
可等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斜旁突然伸出一只手摁住了门把,这回实打实吓了贺安翼一跳,腿一抖差点没摔地上去。
衣领被人揪住,温暖的手指蹭到了他后脖的皮肤,居北的声音从他身后发出,“小光,你来开车。”
陈小光\气喘吁吁地迈着小细腿往这边跑过来,“知道了,这就来!”
贺安翼还处在居北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惊吓之中,就被男人拽着领子拉到了后排座位上。
关上车门后,居北就没再抓着他,松开的右手自然放在腿上,他是个左撇子,刚刚却是用右手抓着贺安翼的,因为他的左手上遍布血液和……口水。
是的,他被秦槐那个老混账疯狂猥.亵过的部位就是左手,居北皱了眉盯着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上哪找有水的地方去洗手?
用纸擦?抱歉,末世的纸巾十分珍贵,上厕所都不够用,怎么可能浪费在擦手上!
陈小光的异能?那得再等好久了,此时的少年累得都快踩不住油门了,再动用异能估计能猝死当场。
好在陈小光的车技很稳,并没有出现什么车毁人亡事故。
贺安翼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好说歹说地从绿豆豆那儿要来了一包湿巾,冷不丁就递到了居北面前。
青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地接了过去,抽出一张纸巾将自己的左手仔仔细细擦拭了个遍,最后擦得皮肤都红得快出血了,居北的脸色才好转了些,将脏污的湿巾往窗外一扔,终于放松地向后靠在了座位上,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疲劳地闭着,并不浓密的睫毛纤长而根根分明,在脸颊上投出扇形的虚影。
这是贺安翼第一次看到居北露出如此轻松的神态,这个常日里总是绷着一张脸的性感男人,此时却安静的如同神话故事中的睡美人。
贺安翼像是被眼前的美好给感染到了,便学他一样将身体放松了靠在座位上。
随着车子的高速行驶,阳光不断从车窗外挤进来,如水般在车厢里静静流淌。两排的树木快速倒退,光与影的交相变幻投射在车顶,成为贺安翼在无趣的旅途中,唯一可以追逐的乐趣。
“吓到你,我很抱歉。”闭着眼睛的居北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的嗓音因为缺水而显得干涩。
贺安翼闻言坐正了身体,“没事,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吧?”居北好像是笑了,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下一秒又立马压了下去,“其实我也想不到,只是那样的行为,太让我恼火。”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他说得最长的一段话。
贺安翼看到居北皱起的眉头,心里有些失落,嘴里却顺着他的话同仇敌忾起来,“的确,秦槐真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家伙!”
居北这回没接他的话,皱着的眉心却舒展了一些,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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