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宴会进行的极为热闹, 似乎刚才那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当宝络和胤g回府的时候, 夜已经深了。
外面北风吹得正紧,连外围厚重的车帘都无法抵御住侵邪, 宝络怀中的弘暖冷不禁的打了个哆嗦,又歪在她怀里甜甜睡去,天真无暇的脸上透着一股乐事的安宁,宝络笑着低下头吻了吻他恬静的嘴角,将他身上的毯子重重笼住,一旁的弘晖看着她轻柔的动作,嘴角微微向上一瞥, 当触及到对面胤g探究的眼神, 又淡然的瞥向其他地方,稚嫩的脸上透出一股不符的成熟。
“这几日便是宗亲还钱的期限,我有时会宿在衙门,你晚上不必等我回来, 带着两个孩子先睡。”当马车转弯进入四王爷府附近时, 胤g突然抬起头,眼神专注的看着宝络,一双如墨的眼瞳透出异常的柔和。
宝络一双手正给弘暖的小脚取暖,只低头应下,却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她道:“妾身知晓,爷安心便是, 这几日过来掌灯我便让管家把几处院门给锁了,一切自和爷去江南赈灾无异。”
宝络应对得当,一颗心全部牵挂在弘暖身上,胤g望着她怀中睡得恬静的小儿子眉头微微一皱,眼神凝了一小会儿,又悄悄的转开。整个过程弘晖都紧紧抿嘴瞧着,正要低下头去,身子却猛地一怔,他似乎在他阿玛一系列的动作中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宝络侧目问。
弘晖抬头笑的灿烂:“儿子好久没跟额娘一起睡了。”自打弘晖四岁过后,胤g就让他一个人在小院子里睡,弘晖也睡习惯了,极少提这样的要求。
宝络对弘晖的提议有些诧异,下意识的扭头看胤g,却见他板着一张脸,敛眉,嘴角紧拧,严肃的盯着她,冷哼:“没规矩!”
宝络嘴巴微抽,又不是她提议的,跟她发什么脾气?这些年这个男人似乎对很多事情都看淡了,连康熙忌讳的喜怒无常也戒掉了许多,可宝络发现他似乎对床有着别样的执着,即便是两个儿子也极少能到她屋里睡觉,而这点弘晖和弘暖也是早就知道的,今日怎么突然提出这个?
宝络孤疑的瞥向弘晖,但看他一人默默的扭头,肩膀不自然的轻微抖动,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般。
弘晖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胤g的眼睛,胤g拢了拢马褂,呼出一口浓白的气雾,声音越发的冷然:“昨日邬先生与我说,你的书法还差强人意,以后每日膳后都临摹一张碑帖,晚间回来我检查。”
弘晖一听,顿时耷拉下脑袋,可依旧也不愿意求饶。其实在弘晖这个年纪,他的书法底子已经是众小阿哥之间最好的,就连康熙都说,弘晖的书法与他小时候是青出于蓝,为此还特意将杜牧的《张好好诗》赐与他,作为勉学的奖励。
在某些地方,弘晖简直是胤g的翻版,父子两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倔强,还一样的好强……
回到府里夜已深沉,刚下马车,弘晖弘暖的乳娘就过来将两人带回后院,胤g去了宝络的院子,两人又吃了一碗牛乳,宝络亲自替胤g更衣打理,此时苏培盛从外头进来,换了一盏灯,哈腰对胤g道:“爷,钱格格炖了一碗银耳汤,在外头候着,爷可要她进来?”
胤g下意识的看向宝络,但瞧她好似无意一般,侧着身全心全意的打理他换下的衣物,两双白皙柔弱的小手不断翻动,连带着素日瞧习惯的衣物现下也格外温情,见她不甚在意,胤g缓和下表情,微微颔首,眉都不抬慵懒道:“让她进来吧。”
钱氏两年前曾生下一女,不过半岁便夭折了,这两年便再无所出,但胤g对她依旧十分宠爱,在府里已逐渐有替代李氏之势。
宝络对此无太多干涉,只是一心全放在弘晖身上,眼看他熬过八岁,如今已进入十岁心才慢慢放下。宝络翻腾着胤g的衣物,也不知自己在心烦什么,她总觉得自个儿今晚心神不宁似的。
“爷万福,福晋万福。”钱氏低着头,袅袅步入,一身粉色旗装衬的她皮肤极白嫩,宝络微微瞄了一眼,看向她身旁的胤g,不再多说。
“你身子弱,夜晚风寒,以后就别等这么迟了。”胤g亲自上前扶起她,声音虽依旧冷冽,但望向钱氏的眼神有稍许迷恋。
钱氏害羞的低下头,又怯生生的看向宝络,低头柔声回道:“妾身前几日身子不适,还未能给姐姐请安,今晚特意来请安的。”钱氏虽入府多年,但口音依旧保持着江南细软,听着入四月春风温软和煦。
胤g看向宝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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