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董,顾先生在您办公室。”顾行一到顾氏门口,曹辰就急急地迎上来,小跑着跟在他身边,语速很快,“顾先生好像以为您杀了顾沫,很是气愤……”
顾行脚步一顿,偏头,神情莫测:“他以为我杀了顾沫?”“是的。”曹辰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顾先生似乎并不知道您改了主意。现在顾沫消失,他以为,是被老宋他们杀了。”
“呵~原来如此。”顾行了然地勾唇,神情慵懒而危险。他加快脚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顾行!”见他进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一跺拐杖,愤怒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好事!?”
“你说呢?”顾行并不急着解释,一派无所谓的样子,坐到办公椅上,双手抱胸,冷笑着看向顾城川。
“你——”顾城川又狠狠跺了一下拐杖,面上的表情却从盛怒转成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恼愤,“我以为,你好歹还是知道分寸的……可是,你竟然!你竟然为了那件事,亲自下命令去杀人!顾行,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毁了顾氏!”
顾行脸上的冷笑微顿,缓缓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城川:“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顾沫的命,才来找我的呢!”
顾城川的脸色一滞,转头,错开顾行凛冽的视线。
“果然啊……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顾氏。”顾行自嘲地叹息。
“不管怎么样……顾沫是无辜的,她和当年的事情,无关。”良久,顾城川才缓缓出声,“所有的事……都是她母亲的错,你又何必迁怒呢……”
“迁怒?”顾行再次冷笑,看着顾城川的眸子里充满着玩味和嘲讽,“被蒙在鼓励二十七年,你也是个可怜人呐!”
顾城川抬头看他,神情冷凝,隐有不解。
“顾氏的名誉啊……我很好奇,知道了真相,你会不会也选择……杀人?!”顾行勾勾唇角,讽刺十足。
“顾行?你别扯开话题!这件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收尾吧!”顾城川撑着拐杖站起来,瞪了顾行一眼,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顾行忽然笑了,靠着办公椅出声,“我觉得,你应该有知情权。”
顾城川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顾行长腿一迈,经过顾城川的身边,侧首,眼底带着几分快意,“被人欺瞒了二十七年,呵,她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有些事情只能带进棺材里去……可惜,我偏不让她如意!”
顾行眉眼一狠,杀意莫名,顾城川压下一肚子的疑惑,坐进顾行的车里,他深知顾行对他的恨意,此行对他而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顾城川复杂地看了一眼驱车疾驰的人,神情有一瞬间的黯淡……罢了,是他亏欠了他们母子,怨不得旁人……
顾行并不知道顾城川这一霎愧疚和补偿的想法,即便是再克制,他也忍不住想要看到顾城川痛苦后悔的样子,是的,即便是让他失去顾氏,即便他们与他反目成仇。他的父亲,这位为了顾氏牺牲他们母子的男人,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丝痛苦。
顾行眼底泛起了不绝的恨意,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母亲不明不白地死去,凶手逍遥法外二十余年,可这个男人,却永远能摆出这样一副他没有做错的样子!
这么多年,他时时刻刻都想要亲手毁掉这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他后悔,看他痛不欲生!
车子驶到了一个偏僻的郊区,一座精神病疗养院的门口。
“你想让我见顾城颖?”顾城川眯了眯眼,心底越加疑惑,也隐隐带着不安。顾行有多恨顾城颖,他心知肚明,现在,却带着他,亲自驱车到这里……他可不认为顾行是来探病的。
“我怎么会让她如愿?!”顾行冷笑,顾城颖寻死腻活就是想见顾城川一面,他怎么可能会允许?
“我只是,想让你看一出好戏!”顾行当先一步走进疗养院,这家疗养院也是顾氏名下的,院长收到曹辰的通知,早就在门口等着顾行,此刻见两人过来,连忙迎上去。
“顾董,房间已经安排好了。”院长领着顾行和顾城川往最里面一栋建筑走去。
前面几幢疗养楼都是相连的,院子里也依稀有几个状况还好的病人在护士的陪同下散着步,倒也不算太冷清。但是一走过中间的园子,到了最里面这幢建筑的地界,一下子就让人觉得莫名阴森,树木高大,遮天蔽日,阴沉沉的,让人莫名不舒服。整幢疗养楼安静到了极致,仿佛没有人气。
顾行大步走在前面,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这诡谲的气氛,只是眸中的冷意一点点加深,直至覆盖了全部情绪。
“这边请。”院长将两人领到一楼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里,推开房门,慢慢全是监控,而这监控的,明显是一个房间。
一个穿着病服,披散着长发的瘦削女人出现在几乎所有的镜头里,各个角度,毫无遗漏。女人安静地坐在床上,头微微垂着,长发遮住了脸,一动不动,似乎成了雕塑。
顾行冷笑,转头看向顾城川:“你就在这儿坐着看戏吧,看看这个女人,是怎样彻底的一个疯子!”
顾城川微愣,看着顾行大步走出去,不多时,就出现在了监控镜头里。
“顾城颖。”顾行站在门口,冷然地盯着瘦削沉默,如同雕像一样的女人。
顾城颖维持着原来的姿态,像是根本没有知觉。
“顾沫死了。”顾行可没什么兴趣和她耗,直接一击毙命。
顾城颖狠颤了一下,终于缓缓抬头,盯着顾行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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