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畋哈哈一笑,“大王还有何事直接说便可,何须如此客套,说什么求垦呢?”
李保看到郑畋如此爽快,他心中有些高兴,朗声道:“想必郑使君已经知晓我和嫣儿的事情了。我们俩个一见钟情,我和她已经共定终身了,不过此事还请郑使君成全。”
郑畋听了李保的话,他沉吟良久。如今吉王所谋颇大,况且郑氏一族的将来到底会如何,他也看不清。但是从吉王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看得出这个少年宗室乃是少见的睿智稳重之人。
李保提出的这件事情,看似是在向他表明两人的感情坚贞不渝,其实质却是李保在向郑氏提出增进联盟的要求。
按照五姓家族的传统和习俗,李保这样的宗室是没有资格和郑氏这样的高门联姻的,但是目前大唐国势漂摇,况且李保已经私下里磨练了军队,这等雄心壮志的宗室是十分少见的。
是以郑畋慎重思虑后,决定答应李保的要求,但是他有个要求,必须要等到李保行过冠礼之后才能和郑嫣成婚。
李保一听高兴的一蹦三跳,他心中欣喜,看着郑畋这老头也觉得可爱⌒★,不少,于是他躬身对着郑畋再次行了礼,高兴的叫道:“祖父在上,受孙婿一拜!”
郑畋呵呵笑着受了李保一礼,然后对着李保道:“好了,今日之事还属咱们俩人之间的秘密,先不能外泄,免得被人诟病。如何?”
李保此时高兴的很,怎么会在意这些细节,是以他兴高采烈的告辞离去了。
郑畋看着李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长叹一声,想着方才李保说的话,大唐真的会到他说的那个地步吗?郑畋不知道,或许这个世间当真是变化太快了,快的让他适应不了了。
夜色宁静,月色皎洁。郑畋坐在窗前,对着窗外的清风明月发着感慨,不多时门外闪进一个人影,正是郑凝绩。
郑凝绩来到郑畋身前,低声道:“夜色深沉,大人该休息了。莫要熬夜伤神!”
郑畋没有回头,轻声说道:“大郎,方才吉王在此向我说起他和嫣儿的事情。”
“大人答应了?”郑凝绩急切道。“可是族中的族老和长辈那里如何交代?”
郑畋沉吟了一会方才道:“如今这个世道,已经不是当初咱们五姓家族联袂不倒的时节了,这天下快要成为武人的了。
大唐的官家绝不是一个明主和贤良之君,如今朝堂内争斗不休,外面藩镇难制。朝堂的高官显贵再是强横,但是面对刀枪怕是也嘴硬不了。吉王行事稳重且有长性和耐心,这种心质乃是难得明君之象。”
“大人是说这吉王有圣君之资?但是某听闻当年这吉王极力推脱,不肯就立太子,而且当年他的手中已经有了大行皇帝的宠信,政事堂首辅韦保衡的认可,枢密宦官田献恬还有飞龙使吴一品等人的支持,若是他嘱意要当太子,还是有一争之力的,可是他主动推却,这其中难道不可疑吗?”
“就是因为他主动推却了太子之位,才能显示出他的睿智多思。他明白如今的长安城只是一个空城,他就算当了皇帝也不过是宦官手中的傀儡,他手中没有兵权有再多的想法也是白费。如今却不同了他在宗室的位置上,做出了多少事情?就连某这个凤翔节度使都是他运作来的,他对咱们郑氏青睐有加,绝不是因为咱们父子正直清廉吧。”
郑畋的话像是一个大棒,一下子敲醒了郑凝绩的脑袋,让他想通了,是啊,这个吉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谋略智慧,到手的皇帝宝座都可以不要,那么他对郑氏友善绝不是因为郑氏是五姓之家这么简单,这其中还有嫣儿的作用。
想到这里,郑凝绩有点心灰意冷,“想不到咱们堂堂五姓之一的郑氏家族,居然也沦落到了依靠女子才能维持门楣的时候了。”
“糊涂!”郑畋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儿子道。
“你知道咱们五姓之家为何能够傲然众多朝代而不倒?反倒是这些皇权几经更迭却鲜有善终?”
郑凝绩讷讷不得语,这种高深的问题,是他从没有想过的,况且五姓子从来都是受人尊敬的,但是为何受人尊敬他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了。
“咱们能够屹立不倒,靠的不是咱们有多少钱财,也不是咱们有多少人丁,更不是靠的咱们拥有多少田亩。而是靠的咱们五姓子弟连续不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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