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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池...”他呢喃道,随即借着昏暗的月光,一手扯住了马背上的鬃毛,顺势一跃而上,霎时间云雾渐散,那马蹄身后,竟然卷起了重重烟尘迷雾,惊得一众弟子遮面难堪...
盖韫随即动身,身前的法则绕过了他的身躯,如同瞬息移身那般,闪着身子,直追了过去...
“封无咎,你跑不了的!”他喊道,随即在墨池马的身前,置了多重空间法,“万易乾坤!”
一瞬间,在封无咎的眼前,那一道道神秘的矩形空间,倏然崩塌,如同一面镜子那般,干脆利落,在墨池的脚下,使不出半点作用来...
咴...咴...
墨池马嘶吼了一声,其速愈快,朝着不远处的悬崖边际,一蹬而跃...
“啊?那...”
追赶过来的弟子惊住了,他们的眼前,那一抹月光映照在墨池身上,散发出银河光芒,而封无咎回过头来,那眼神尽是冷漠...
“他日重登天衍,戮其冤我者!”
嘶...
那些弟子眼看着,心里寒意渐生。
而那匹墨池马,驮着封无咎,一跃而起,朝着天衍悬崖外边而去,在月光下,显得那般紧张荒谬...
他们慌忙跑到悬崖边去,看着那匹墨池马,似乎飞的那般,朝着远处的独峰而去。
“该不会掉下去吧?”有人道。
没有人回答,都在紧张地看着,就在快接近那独峰的时候,墨池马猛地一蹬后腿,其身便再次跃起,前蹄不紧不慢地触碰到了独峰之上,随即后腿而临,一人一马,便黯然到了天衍之外,回过头来,冷漠地与众人对望着...
“怎么了怎么了?封无咎在哪,你们怎么都聚在这边?”
这时
候,江烨冲了过来,拨开了人群,借着月光望去,只见封无咎骑着他朝思暮想的墨池宝马,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封无咎!”他大喊了一句,“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亦要追杀你无暇喘息!”
其声之剧,烈响天彻...
而封无咎此时顾不得江烨这般喊话,他骑着墨池马慢步而踏,渐渐地便晕了过去...
...
天衍大殿内。
“连震,你究竟是何居心?私纵封无咎,还归还其兵器,阻我三人纵其而亡,你是不是不把天衍的规矩放在眼里!”
武曲长老、天枢长老,还有天权长老,尽是怒容。
巨门长老甩甩手,并未理会他们。
咚...
这会,天璇婆婆站了出来,道:“我连夜被请来此处,没想到是这般事情...”
“天璇婆婆,您德高望重,还请说几句公道话...”开阳长老这会当和事佬,才请了天璇婆婆过来...
而此时,场上除了禄存长老和文曲长老,其余长老皆在此处。
“唔...”天璇婆婆思索了好一阵子,才慢慢道来,“此事巨门长老确实做得不对,不该私纵封无咎...”
“我看,就该革去他长老的身份,不然天衍弟子,有哪一个会服他!”天权长老怒道。
“放肆!”天璇婆婆喝道,“革去长老身份,只能由掌门主持,再由长老议会,还得看众位弟子的意思,你以为单凭你一句话,就能够决定了吗?”
天权长老甩了甩手,没有说话。
“既然封无咎已经逃走了,那就该彻查他逃离之事,若是有人与之相关,当以重罪处之...”有长老提议道。
说罢,尽是附和。
“封无咎是我一人纵走,与他人无关...”巨门长老道。
“你...”武曲长老深呼吸一口,“连震,你会舍得断开你亲手制造的宝贝玄铁吗?你真当我们一众长老都是傻子不成!”
“昔日叶青,为了修成大功法,不惜断掉自身修为,重铸经脉...”他慢慢说道,“我一条玄铁锁链,又有何足惜?”
“好...你心里这么向着叶青,莫非你也想与那叶青一样?”武曲长老眯着眼睛,“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会纵走封无咎,原来是有这般原因...”
“什么原因?”众人问道。
这会,武曲长老冷笑了起来:“我若是没记错,两百多年前,叶青与你,可是有过一番交情的,是吧?”
“没错。”巨门长老回答得很干脆,“他教过我练习功法,我把他当一个长辈那般看待...”
“这就是你私纵封无咎的理由?”武曲长老怒了,“为了一点交情,而不顾天衍的规矩,私纵恶徒封无咎,你该当何罪!”
“巨门长老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更何况,这算不上罪...”此时,廉贞长老质问道:“难道你们一厢情愿给别人定罪,定习惯了?封无咎之事,多有蹊跷,你们却不顾道德廉耻,非得先欲除之而后快,究竟谁有罪!恐怕是你们吧!”
“得了得了,别吵了!”天璇婆婆站了出来道:“此事,暂且休止,待日后掌门出关,再上报决定,至于巨门长老...”
他们都扭过头来,看着巨门长老。
“我明白...”他淡淡地说道,“从今日起,我连震绝不会踏出巨门半步,待掌门出关,我会亲自上报此事,是罚是祸,我一人担当!”
说罢,他拂袖而去,留下了一众长老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尽是一种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