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了。
那小捕快一手拎着水火棍一手指着曹跃道:“依我大清律……”
何顺等人这才追了上来,曹跃不耐烦地说:“把他给我捆起来,事后再算账。”
“是。”
那小捕快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着《大清律》,何顺等人三下五除二,将他绑了起来,虽则曹跃押到了息思堂。
这息思堂是西安城有名的药堂,坐馆医生也多得很。陶怡的马车翻了车,她本人也因伤处于昏迷之中。曹跃扶着陶悦,两人焦急地问着大夫,大夫安抚说:“身上没有断骨,只是头被撞了一下,却昏迷起来,要确定到底有什么影响,还要等她苏醒之后再说。”陶悦忙问能否将她带回家,大夫说现在最好不要移动,曹跃也知道脑子被撞昏迷的人最好不要移动头部,在一旁也连连劝说,陶悦只好在一旁暗暗垂泪。
不一会儿,陶模也带着人来了,见到女儿昏迷的模样,不由得两行浊泪流了出来,坐在女儿身边握着她的手,不住地说着话。
曹跃见状,退了出去。
息思堂外站着许多人,还有一部分得知大小姐受伤特地来慰问的官员,曹跃说:“你们都散了吧,都散了吧,一点小事不要惊动大家了。”曹跃的身份除了陕西参将之外,还有陶模的“准女婿”,他和陶二小姐的事儿早就传开了,今天曹跃骑着马驮着陶悦在街上一路狂奔,倒是有半个城的人都看到了。所以曹跃说的话,倒是相当于陶模说的话了,众官员便退了下去各自回家。
众人散去之后,何顺问:“将军,那个小捕快?”
“西安巡抚衙门来要人了吗?”
“没有。”
“为什么?”
何顺挠了挠头,道:“应该是害怕了吧,这小子愣得很。”
“听口音不像是西北人。”
“是安徽人,安徽六安人。”
“在哪?”
“讷也不知道。”何顺笑道,“我听他口述,好像是被人捉弄了。”
曹跃道:“被捉弄也就罢了,可那帮老捕快见事就开溜,当真不是东西。”
康成道:“将军,刚刚我也打听了一下,这小捕快应该不是特地针对你的,他是第七天做捕快,原来的捕快是他姐夫,一个月前得了急病死了,他才匆忙从安徽来到西安照顾他姐姐一家人,替了他姐夫的班。”
曹跃挥挥手道:“放了吧。”
“是。”何顺领命而去。
那王宇、杨度和金玉贵一道来了,曹跃介绍了一番驽马受惊翻车的经过,金玉贵感慨道:“西安城最近的乞丐越来越多了。”
杨度说:“今年苦冷,甘肃和陕北难民逃过来许多。”
王宇忽然笑道:“将军,不如趁机从这些难民之中选取轻壮,一日两餐收留下来,非战时做民夫,战时做死士,如何?”
曹跃点点头,道:“此事交给你来办,如今死冷寒天的,我们也收留不了多少,以三千人为上限吧。”
忽然胖丫喊道:“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
曹跃连忙跑了进去,王宇等人见状便在外面等待着。陶怡能够苏醒,当真是喜坏了众人,醒来之后看到陶模,弱弱地说道:“父亲。”
“诶。”陶模喜极而泣道。
陶怡又看到陶悦,道:“小妹。”
“嗯。”陶悦拉住了陶怡的另一只手。
曹跃和胖丫等人站在一旁,陶怡看了看众人似乎不认识,道:“他们是谁啊?”
“他们?”陶模和陶悦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感觉不对劲。
陶怡忽然说:“父亲,我能否明年出嫁呢?年中就出嫁,我舍不得你和小妹。”
曹跃忽然问:“大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不认识你,你是谁?”
“我是曹二郎,在武汉曾经救过你。”
“胡说八道。”陶怡道,“父亲,这个人是个骗子,我从来没有去过武汉。虽然我未来夫家在湖北,可是我从小只在浙江长大,离开浙江一路上便来到甘肃了,哪里去过什么武汉。”她抬起头看着陶模,问:“父亲,我们现在是在兰州府吧,怎么这么冷,不是六月份吗?”
经过多名大夫的确认,陶怡脑袋被撞了之后得了失忆症,又叫做离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