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为何生你气?”裴谨之不答反问。
“因为、因为我做错了事情?”小姑娘不安的低下了头,两只葱白的食指不自觉的搅在一起,拧啊拧的。可是裴谨之就是知道,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
“你坐!”裴谨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容夏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坐了过去。
临波亭中寂静无声,只唯桌面上的素馨花迎风微摇。
“我对你可好?”半晌后,裴谨之如此问道。
容夏蹭的下站起来,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好的,少爷对阿夏是好的!”一个人是不是真心,自己是能够感觉出来的,从一开始,裴谨之就没有把她当下人看待,他对她十分和善,容夏能够感觉出来他对自己的好。
“既然我对你好,那阿夏为何却起了离意?”裴谨之的直视着容夏的眼睛,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三分威严。
容夏一愣,心里却闪过万千滋味。
因为喜欢你,因为太过痴心妄想,因为离的近了,心里就会越发的疼,越发的无法忘记你。可是这些,容夏能对他说吗?
有冰凉的泪水,从眼角处滑落,容夏又是伤心又是羞愧,无声的坠泣起来。
这一次,裴谨之却没有出言安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执着的要着一个答案
于是容夏便给了他一个答案。
“我很害怕……”容夏哑着声音说道:“从碧丝姐姐被卖出去的时候,就很害怕。被压在地上罚跪的时候也很害怕……少爷现在对我好,可是若有一天我惹少爷生气了,少爷是不是也会把我给卖了……阿夏很害怕。”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奴婢,一个连基本人身安全保障都没有的奴婢,可以被人随意打杀买卖的奴婢,她又如何不恐惧?
裴谨之一双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他没有想到容夏竟是为了这个。
面前的小姑娘哭的极是可怜,胖胖地泪珠儿一滴滴的从粉嫩的腮旁滑落,纤弱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可以看的出她是真的很害怕也真的很伤心的。
几乎可闻的叹息声从唇畔处响起,裴谨之对着容夏招了招手:“你过来……”
容夏抽泣了声,然后蜗牛一样的蹭了过去。
温热的大掌抹上了容夏低垂的小脑到,裴谨之心想真是水做的娃娃,怎就这么容易哭呢?
“不会有下一次了!”裴谨之淡淡地说道。
“疑?”容夏略微歪了歪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少爷会护着你,不会再让人伤着你的。”裴谨之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肯定,他轻声问道:“阿夏相信少爷吗?”
容夏基本上没有什么犹豫:“信的!”
“那就留在少爷身边,切莫再生离意。”
容夏咬着嘴唇,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阿夏若是答应我,五年之后我便将你父母的身契还给你,放了他们出府做良民如何?”裴谨之开出了一个容夏不能拒绝的条件。
“不离开,不离开!”果不其然,容夏几乎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她生怕裴谨之反悔,忙说道:“阿夏答应少爷。”她太过欢喜,几乎都没有关注都裴谨之说的是五年之后放李娘子与老容头两个离开,根本未提及她来。裴谨之见其破涕而笑,嘴角也微微勾勒起来,然而眼神深处却有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情绪一闪而过。
当容夏把裴谨之许诺的事情告诉给娘亲后,李娘子则是百般思量起来。她与一派天真不知世事艰难的小女儿不同,侯府里的主子再不好伺候,但衣食上总是无忧无愁的,若是被放了出去,他们一家不过是个平头小百姓,无人照应,生计艰难啊!。
“出去也好……”老容头却抽吧两口烟儿,叹息一声道:“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再一起,总比镇日里提心吊胆的强。咱两又没个儿子,待日后阿夏长大了,择个男人入赘,也总承了咱老容家的香火。”
没给丈夫生个儿子一直是李娘子心头的一块病,此时闻言心里也不由一动,觉得丈夫这个主意不错,这些年来她们手头上也有一些积蓄了,若一家三口真被放出去了,无论是去乡下置办田地还是做些小买卖,尽都是够了的。
不过,只怕————
李娘子叹息一声,她总觉得二少爷对自家小闺女太好了一些,而且不是她自吹自擂,她家阿夏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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