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千秋答应帮忙之后,秦骁那儿还没什么反应,他的那几个学生知道了。一个个火烧火燎的,都坐不住了。
“老师,您知道叶翼有两个女儿不?”
“我又不傻,哪不知道他家有两个闺女。”翻了一页书,曾千秋气定神闲。
“我听说师弟说,他们家那个叫叶春闲的姑娘,还蛮特别的。”
“嗯。那姑娘聪明、踏实、也有眼力价儿。是个好孩子,我和她投缘。”
“和老师投缘的人,可真不多。这个叫叶春闲的姑娘也运气不错。”
这话说得就有些古怪了。曾千秋还蛮喜欢小叶的,不愿意把两人投缘的事儿归在运气上面。当即抬起头,嗖嗖嗖的眼风就扫了过去。
学着学生的口气,老头儿阴阳怪气,冷不丁冒了一句:“能考上我的研究生的也不多,你小子运气也好。”
话说出来,直噎得那学生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冤得一塌糊涂。
哭丧着脸,当即无奈辩解。
“老师,这不一样,我考上您的研究生,这是凭实力的!”
“人家小叶也是凭实力在人群里脱颖而出。”合上了书,曾千秋可护着小叶了。
“是是是,老师说得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哎,小子,你这是什么口气?这是在暗示老头儿我性格不好吗?还得让你个小辈儿让着我?”
“不不,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头皮一麻,那学生连忙摇头。
“那你这拐里拐弯地和我说这些是干嘛来着?”下巴尖一台,老头望着他内个话里话外意有所指的学生,还蛮不高兴的。
“我没拐里拐弯啊……”
“还说没拐弯。你原来不是最讨厌叶翼他们一家子。这破天荒地和我谈起叶春闲是想干嘛呢?”
把大部头的厚书重新放回到书架里,曾千秋回过头,突然问。
“我……”
那学生欲言又止,憋了好半天气,还在犹豫怎么和曾千秋说叶泉和叶春闲的事儿。
曾千秋一双睿智的老眼瞬间不眨地盯着他,淡道:“小子,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了,知道我是个讨厌虚话套话的人。你狐狸尾巴没藏好,这是冲着叶家来的。有什么直接说,别给我打马虎眼。”
那学生犹豫半天,许久才小小声音地说:“我听师弟们说,昨儿个任笑笑来找老师求情了。”
“嗯,有这事儿。”徐徐地在桌子边上倒了杯茶,曾千秋点点头,并不反驳。
“任笑笑说,她女儿快要被庞三公子折磨死了。”那学生想了想,继续往下说。
“嗯,她的确这么说过。”
“老师恐怕不知道庞三公子是什么人。”叹了口气,学生无奈极了。
“庞青的儿子嘛。我怎么就不晓得了。这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庞青早些年,托我来教他的儿子。我看过他的资料,的确是个好苗子,脑袋瓜儿也灵光——可我人年纪大了,带不动,于是拒了。”
“老师只知其一,恐怕不知其二。庞三公子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与此同时,庞三也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性儿。”
“这性子好!做学问,就得有往深里钻的劲儿。”
“可庞三不仅做事认真,他要干什么坏事,也是这股儿狠劲儿。”
“哦,你的意思是我去应了任笑笑的请求,恐怕要无功而返了?”吹开浮在茶碗上一根根倒立如霜的毛尖,曾千秋又喝了口茶,平心静气地问了一句。
这话说开了,就有些没劲了。
曾千秋那个学生也有点尴尬,无奈地说:“曾老,我和您说庞三,不止是想和您说任笑笑丢来的是个烫手山芋。”
“这山芋烫手吗?我就不信他庞三还真的能抹开脸,不给我面子。”
“他的确不能抹开脸啊,可您救得了任笑笑他们一时,总不能救他们一辈子吧。”
“一辈子太长,我就算是他们爹妈也管不了。可是,我还能管着他们在我的眼皮底下不出事。”
“老师,这个……我最最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您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救任笑笑家的闺女。您知道这闺女是谁吗?”
拐里拐弯,弯了那么久,长长久久地把做这事的难度、做这事的麻烦说出来。可归根结底,问的却只是一句话——
“曾老,您知道您要救的人是谁吗?”
曾千秋打从开始就听他说废话,特别的不耐烦。可就和他们说的那句话一样,对方是凭实力考上他的研究生,是他的学生。这学生虽然毕业几十年了,可一直尊师重道,从不闹什么幺蛾子。
对方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
在四九城里也是叱咤风云的一方人物——
说到底,这小子不错!很不错!
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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