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衙役为尤四上夹棍之时,衙门口却传来了击鼓之声,让知事不得不暂停行刑让手下出去一观究竟。这里有个说法叫击鼓鸣冤,但衙门口的鼓可不是随便敲的,一旦查实冤情不实就要罪加一等,原本打二十现在就要打四十,报假案更是会直接处以徒刑,那可是仅次于流刑与死刑的重罚了,也正是基于此官员对击鼓必须要有反应。
那衙役开了大门刚要呵斥一番以显示官府的威严,可看见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却是立刻把到嘴的话收了回去,还换上了一副笑脸:“这不是平爷吗?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惹到你头上?”
“老杨你说笑了,我锺平循规蹈矩的从不惹人,谁又会来惹我?只是这些父老乡亲们都要告那张大鹏横行不法欺压良善,他们不敢击鼓鸣冤我路过看着不忍就帮个忙吧。”锺平微微一笑言道,他可不是孤身前来的,身后老老少少跟了有四五十个,场面很是热闹。
“啊?那平爷先里面请,张知事正在审案了。”杨姓衙役闻言当即就是一愣,张大鹏是谁?便是毒蛇帮的帮主,如今正在堂上和尤四对质了,锺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击鼓鸣冤,还搞出那么大的阵仗,说是巧合他自己都不相信,当下也是先请锺平入内。
“张知事审案?怎么不是王大人,审的是谁啊?”锺平闻言负手就往里行,后面的老老少少也一并跟上,此时衙役才看见他们人人手中都拿着一张状纸,而锺平走了几步之后却是回头问道。
“此事我们这些下人哪里能知,想来是王大人另有要事吧。”杨姓衙役很是客气的回到,心中却想一定要跟这件事脱开干系,锺平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地位,更不是什么富贵之人,可他身后那人却是真正的爷,恐怕就是知府王玉峰大人听了他的名字也要皱眉头的。
现在王大人在家里安然的喝着茶了,自然不会皱眉头,在大唐官场上他王玉峰也算是个成了精的人物了,江宁府的知府可不比别处,谁来都头疼,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大人物云集的地方。一个知府在别的地方可以耀武扬威,但在这说的难听一些就要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不知哪一天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那你的为官生涯也就到头了。
王大人的秘诀在于一来他有一副好记性,但凡京中那些高官以及他们的公子很少有他不认识的,第二就是个避字诀,比如今天这样,好处可以收,事情却要张知事去办,因为内中颇有蹊跷!尤四在金陵地面上大大小小算个人物,至少不是傻子,既然如此他没有依仗怎么会去做很多眼里的以卵击石之事呢?此时以稳为上才是正理。
王知府是稳了,现在轮到张知事头疼了,四五十人击鼓鸣冤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的排场了,怎么就被自己碰上了呢?还有那个锺平,看见他张知事就知道今天肯定会有麻烦,心中不由暗恨起上司来,难怪躲在家中不出,这锺平前来和那位爷亲自到来也没什么两样。
“草民锺平,参见知事大人。”锺平走入大堂既没看张大鹏也没看跪在地上的尤四,而是直接来到张知事面前躬身一礼,一副很是恭敬的样子。至于那跟来的四五十人则留在了广场上,这要是都挤进来场面就混乱了。衙门大堂前的广场原本就是给百姓观审留的地方,不得不说在公开审理的方面此时做的绝不会比后世差。
“锺平,我来问你,为何要击鼓鸣冤?”张知事虽是恨不得立刻退堂不和眼前的锺平打交道,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按规矩行事。
“事有先后,观张大人审理此案都动上大刑了,想来非同小可,草民不敢耽误大人要事,还是容后再禀吧。”锺平此时才看了看大堂上的情景,眼光在夹棍上停留了一刻,这才又对张知事说道。
“哎~这击鼓鸣冤才是大事,此时暂且押后再审不迟,来啊,下去,锺平你有何冤屈要伸本官定会秉公决断。”张知事听见锺平口中那大刑二字有些不对,立刻就是心中一凛,便让衙役停止行刑退下,怎么说也得弄清锺平的来意,当然击鼓鸣冤优先也是常理。
“多谢大人,草民此次与父老乡亲们前来专要告一人,此人贩私盐、放高利、逼良为娼,欺压良善,无恶不作,甚至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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