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胭脂铺子

有个猜测，具体如何却还要再看，不过她向来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铺子生意惨淡，未必就不是掌柜的从中动了手脚，没有亲眼见过，她暂时对铺子的负责人缺乏信任，哪怕那人是额尔赫找的。

    舒宜尔哈找景顾勒借了个机灵的小厮，要他每天到铺子对面观察，看看每天有多少人进去，又有多少人买东西，一连观察了十来天，才让那小厮来回话，根据小厮的证词，那铺子的生意确实不太好，但是却比账册上记录的情况要好一点，根据舒宜尔哈推断，铺子的收益应该比记录的多四分之一左右，只是不知道这一部分是每个月情况不同，还是被人昧下了，舒宜尔哈决定等这个月账册送来之后再说。

    而铺子的负责人有没有动手脚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即便他却是损公肥私了，也改变不了铺子生意确实一般的事实，舒宜尔哈少不得要费心思想想怎么改善这种状况。

    舒宜尔哈看了很多很多的小说，里面的穿越人士穿到古代，发家致富的几样必备之物：玻璃、肥皂、火柴等等，玻璃和火柴的制作工艺舒宜尔哈不懂，不过手工香皂手工洗发水手工沐浴露这些东西舒宜尔哈都会做，以前有段时间很流行自己做这些，说是纯天然不含化学添加剂，舒宜尔哈免不了跟流行学了，技术含量不算高，她完全可以掌握。

    现在洗澡洗脸用的是一种叫胰子的东西，跟香皂已经很接近了，只是形状不大好看，颜色也太过暗沉，稍微改良一下就能上一个档次，舒宜尔哈以前觉得将就能用就行，现在既然要改变铺子的经营状况，免不了想到这一处，又想到铺子主要卖的是胭脂水粉，她家现在用的是老太太以前家里显赫时找太医开的方子配的，听说这样的方子老太太手里有好几张，她就打起了老太太的主意，盘算怎么跟她老人家开口。

    白嬷嬷和吴嬷嬷见她烦恼，知道原因之后，吴嬷嬷说：“格格若是想找些好的胭脂方子，老奴这儿倒是有几张，藏了好几年，还是前朝传下来的方子，现今外头也失传了……”

    舒宜尔哈有些犹豫：“既是嬷嬷的珍藏，我拿去做了卖钱，是不是不太合适？”

    吴嬷嬷却笑道：“这东西是老奴以前师傅留下来的，她家祖祖辈辈都是制胭脂的，后来她家入了包衣，就不再做这个行当，大多平常的方子都没留，只留了十来张最好的做个念想，后来她家就剩了她一个，她进了宫，方子就成了无用之物，后来给了老奴，老奴也是白收着，格格既然有用，只管拿去用就是，想来师傅在天之灵，也是希望她家的方子能传下去的。”

    舒宜尔哈这才点了头，吴嬷嬷很快拿来一叠纸，舒宜尔哈看了看，也没看多明白，只确认都是用植物做的，并不是一般的铅粉，她对这一点很满意，谢过吴嬷嬷，先把方子收了起来，后来又去问了老太太，老太太对她只有疼的，从来不藏私，何况几个胭脂方子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她想要，立马就找出来给了她，还要她有事尽管开口，老太太全力支持她。

    舒宜尔哈得了一二十张方子，心里更有底气，又想起红楼里贾宝玉房里用的胭脂水粉来，那粉说是用紫茉莉种子研碎了兑上香料研制的，轻白红香四样俱美，容易匀净还能润泽肌肤，而胭脂则是装在盒子里，跟玫瑰膏子一样，用上好的胭脂拧出汁来，淘澄净了后配花露蒸制而成，颜色鲜艳又甜香满颊，舒宜尔哈从没见过事物，只是觉得应该不错，于是也把它记下来，准备让人试做去。

    忙忙活活准备十来天，改良过的香皂也做了出来，而有了香皂，沐浴露洗发水等物也轻而易举，请教过大夫之后，一下子做出来好几个系列，香味也有七八种，舒宜尔哈对成品挺满意，先一样弄了一套给老太太和西林觉罗氏送去，有好东西自然要先给家里人用上。

    就在舒宜尔哈忙碌中，铺子第二个月的账册送了进来，她翻了几页，看到上面记的内容果然跟小厮观察到的不同，差不多有四分之一没有上账，而且，她安排人进去买东西，问过价格，要一百文一盒的胭脂，账册上记的却是八十文，想也知道那二十文哪儿去了，舒宜尔哈冷笑一声，这些人还真拿自己当傻子糊弄呢，果然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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