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景被云牧远拉着走,一边思索着这次被叫回侯府的原因,一边灵识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
因为云牧远来的原因,侯府里几乎所有人都出来迎接表示恭敬。不过侯府的几位小姐却是没有出来的,毕竟是闺阁女子,尚未出嫁,又有外男在。
楼安华走在楼安明旁边,脸上神情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一些讽刺。
楼安明则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温和,带着儒雅。只是眼神偶尔飘向楼安景与云牧远时,带着一些不明的光芒。
楼安翼的神色怕是这几人当中最正常的。
楼安景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将灵识扫向亲爹楼盛铭。
楼盛铭此刻心情极度愉悦,端看其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就能知道了。
云牧远走在楼盛铭身后一步远的位置,一边听着楼盛铭与他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边分心注意着边上的楼安景。
见他脸上神色,不禁微侧头靠近他低声问道:“小景,可是有事?”
楼安景勾着嘴角笑看向他,脸上神色有些耐人寻味,“无事。”
云牧远有些不满,只是见他不说,便也只能不再询问。
一众人到了大厅,楼盛铭请云牧远坐主位,被其拒绝,“侯爷与老夫人请上座吧,今日我是作为小景的夫君陪同其回府。”
厅里众人闻听此话,脸上神情各有不同。
楼盛铭自然不必说,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若不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怕是都要大笑出声了,“好,那我便逾矩一回。”
老夫人在座上坐下,心里有些迟疑。
此刻厅里的人,除了楼盛铭与老夫人并正妻邓蕙兰与侧夫人薛丹秀以外,便只剩楼安翼三人,像赵梓彤与周佳欢两名妾侍,早在见完礼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楼安景不知此次被叫回所为何事,便在坐下之后沉默以对。除了楼安华,他跟这一家人,真的没什么话可说。
云牧远对人虽不冷淡,却也不是健谈之人,便也沉默不语。
楼盛铭对两人的性子也多少知道一些,也不指望二人开启话题。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找何话题来让厅里的气氛热络起来,无法之下只好将视线移向另外三个儿子。
楼安翼几人接收到父亲的视线,便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由善谈的楼安华先开口,“小景,闻听明日纸香居将有众多文人墨客相聚,不知小景可有意前往?”
“纸香居?”楼安景闻言疑惑,纸香居是一家比较有特色的书店,它不像端墨斋以字画墨宝闻名霄云城,纸香居内出现最多的便是各类书籍。
原身是个喜读书之人,因为是庶子,没有袭爵的资格,若是想要有一番作为,除了依靠父亲为其走捷径觅得职位,便就是只能读书参加科举。
原身最爱去的地方除了端墨斋,便就是这个纸香居。
若说端墨斋字画最多,那纸香居便就是书籍最全。
虽赶不上皇宫大内,却也比王府内的书房只多不少。
主要的是,纸香居的书籍种类不拘。
不仅有名家撰记,更有野史杂记。
名家撰记原身看得津津有味,他却是看不下去的。
王府内的书籍虽多,却大多是一些杂记,像一些奇闻异事之类的杂书,基本上找不到。
只是文人墨客聚集,原身喜欢凑热闹,楼安景却对那些之乎者也的文人避之唯恐不及,但是楼安华是侯府内,他唯一有好感之人,人家热情相邀,他若是拒绝,是不是不太好?
云牧远似是看出他的为难,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接话道:“安华若是有暇,明日可来王府,早前有幸得几幅字画。”
因为楼安华尚未二十,还未表字,云牧远的身份又不好叫人三哥,便只能唤其名字。
楼安华闻言微愣了一下,旋即笑出声,“如此,便谢王爷相邀了。”
楼安景笑着看了他一眼。
云牧远笑了笑,视线扫过厅内其余人,出声道:“明日承延与文舟可一起来王府。”
承延是老大楼安翼的字,而文舟则是楼安明的字。
听到叫自己,楼安翼与楼安明相视一眼,均是笑着应下。
楼安景看了一眼楼盛铭与楼古氏,发现二人的神色比之方才更加愉悦。
楼盛铭见气氛融洽,心下思绪微转,眼神扫过一直带着笑意的四子,与神情比之平时稍显温和的安平王爷,按下了心里的想法。
今日并不是说那事的好日子。
楼安景二人在侯府待到日落时分,谢绝了晚膳的邀请,两人坐上马车回了王府。
晚上两人用过晚膳,便在庭院里散步消食。
星光漫天,月辉冷凉,微微凉风伴着夏日特有的余热。
楼安景叹道:“还是这里的空气好。”
“小景以前所居之地如何?”云牧远一直未曾问过他以前所在的世界,现下起了话头,便有些好奇。
“高楼林立,文明飞速发展,空气糟糕,雾霾严重,四季乱。”楼安景简言概括了一番地球。
云牧远不是很明白。
楼安景只能道:“你只要知道,那里没有这里环境好空气好,若是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看看。”
云牧远闻言点点头,转而又道:“小景好似与侯府之人不甚亲近。”
“除了三哥,其他人我的确是亲近不起来。”楼安景跟他说了一下自自己在原身身体内醒过来之后发生的事,以及继承至原主记忆内的事。“所以,那一家人除了三哥,其余人全是满身心眼,何以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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