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欢心,那么这寨中的人自然也对他恭敬几分。可照现在看来,他要在这寨中立足也是不易。
但苏园的境况恐怕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经过他昨夜那样一闹,整个山寨中的人都在偷偷议论着苏园“无能”之事。他的原话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现在整个山寨中相互传说的版本是,苏园因为爱上了一个城中的富家女,可人家看不上她,她又一直缠着人家不放,最后被人家打出了家门不止,还不小心伤到了子孙根,这是……彻底没法子了。
唐少听到那些山贼们的议论,刚喝进口的粥差点没给喷出来。昨晚苏园就已经那样生气了,这些话要是被她听了,指不定要揍他一番才解气!
“喂,你喝完了没有,喝完了就赶紧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要是误了老大的用饭,看我怎么收拾你!”担任寨中厨子的山贼举着手中的菜刀对唐少比划了两下威胁道。
唐少放下手中的瓷碗,不发一声地离开了厨房。
也不知昨夜苏园和那个姑娘怎么样了,难不成真的同床共枕了?
“听说了吗,昨夜老大和苏爷一起去了墓洞!”
“是吗?看来这位苏爷是真的很受咱们老大喜爱啊,连墓洞都带他去了!”
“是啊,看来日后要好好讨好那位爷了,这样我们在老大底下的日子也好过些。”
“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在别人面前说了可指不定会去告你一状,说你诬蔑老大亏待我们,那你就死定了!”
“是是是,兄弟你可提醒我了,看我这张嘴,乱说话!”
“嘿嘿,走吧,趁老大还没回来,咱们再去喝两杯!”
“好咧,走!”
昨夜苏园和那姑娘出去了?唐少琢磨着苏园是躲过了洞房一事,就是不知道那墓洞是什么地方,难不成这千峰岭上还埋葬了谁?
正想着,那边苏园和怜已经回到了山寨。
唐少见到苏园的时候,她正满目温柔地看着怜同她说话,两人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新婚的感觉。但唐少敏锐地感觉到了苏园的不正常,往常她要做出任何表情都是一副轻松自然的做派,可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显出几分僵硬,还有那只一直紧握在身侧的手……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阿苏,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怜轻轻依偎在苏园怀里,本是一幕美好的画面,由她来做却显得无比怪异。
苏园抬手抚了抚她的背,在她耳边轻语,“你一夜未睡,先回去梳洗一番然后休息一会,不要累坏了身子,我也去梳洗一下。”
“好,都听你的。”怜轻柔地离开苏园的怀抱,抬头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才转身离去。
这一幕不仅被唐少看在眼里,许多寨中的山贼也都看在眼里,除了唐少,所有人都纷纷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这位爷日后在寨中的地位可是仅在怜之下了,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待怜走远了之后,苏园才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一处没人的石屋后面,扶着石屋的外壁,深呼吸了好几下,紧握成拳的那一只手始终没有放开,手臂微微颤抖着。
唐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苏园一怔,反手就要一掌劈过去,看清是唐少后又赶紧收了回来。
“是你啊……”
唐少此时近看才发现苏园一脸的苍白,眉头紧锁,正要问些什么的时候,苏园却突然推开他,弯腰吐了起来!
“阿苏!”唐少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
苏园昨夜除了喝酒本就没吃下什么,眼下是想吐都吐不出东西,一口气梗在咽喉处难受得很,干呕了好一会才终于好受一些。
“好些了吗?”唐少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担心地问道。
苏园只是愣愣地盯着前方,不停地深呼吸,一会又皱起了眉头。
“唐少,你说这些年来华氏掌管这片天地,百姓可过得安康?”她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唐少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华氏三代国君均有治国之才,这几十年来百姓过得比从前要好许多,只是这几年似乎许多地方都闹瘟疫闹荒灾,而朝廷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处理妥当,百姓难免多了些怨言……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苏园沉默许久,才叹息道:“五十年前华氏夺得这天下,所有人都以为是苦日子到头了,可谁又会想到,那才是痛苦的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