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连夜离开常子坡又去了冥府,她这去是谈判的,吵架的。如果谈判不妥,只能吵一架。
长生来冥府就像回老家,无人敢说什么,还得好好伺候着。
前两天受伤的她早已被冥界的鬼传出来还几个版本,一路走着一路听着,长生也不恼,总是轻抿着唇,微微笑着。
没有鬼看得出来她是来吵架的,现在她的总是能很好的控制心情,该发怒时可以是晴天霹雳,该温柔时又可以温软如阳。
总之,这一切都靠离垢而改变的,长生自己明白这个道理,她身边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该和她恩断义绝的人都离开了,到现在她变好了,朋友倒是少了。
长生一路走一路感慨,进入冥王府后,直接找到了正在开会的冥王。
寒彻脊骨的冥府永远在一片黑暗中,纵使热闹繁华,也只是孤独的狂欢。哪个鬼的脸上是真心的笑容,这些鬼使者全都是看遍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才甘愿留在冥府做使者。
他们送走一代又一代的人,却永远不愿送走自己。
长生靠在木柱下悠缓的叹了一口气,望着一片熙熙攘攘的鬼群,她也是头一次生出这种感叹,着实令她惊讶。
这一叹很明显传入了冥王耳中,他寻望过去,只看着一身白衣似雪的女子懒懒散散靠在柱子边,一盏幽暗的蓝光轻轻洒在她身上,这一刻衬得她多么出尘脱俗,谁会相信她是从鬼界爬出去的。
长生看他一眼尽是幽暗,这双幽瞳像极了黑夜里的夜明珠,光芒璀璨。
冥王快速安排好小鬼的事情,便向长生说道“过来吧!”
长生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鬼群中,一路走向冥王。
冥王没有察觉到长生气焰,只是自顾的批阅枢文,长生腰肢一扭,靠在他的案桌边,低眉抱臂的看着他。
冥王悠悠抬头,抬到一半又低下头去,因为他这时注意到长生的气焰十分嚣张,该不说话就别说话。
长生看着他有些好笑,只能率先开口道“把离垢的生死簿给我看!”不屈不饶,言语坚定。
“不给!”冥王嘴上说着话,手却没有停,反观这一手漂亮的字居然出自一双鬼手。
长生转身坐在椅子上,谈判嘛!就要有谈判的方式。
长生坐下,冥王才放下手中的笔,转头看看长生,又道“难道你想抢?”
长生缓缓摇头,淡淡地说道“那我就去找自己的生死簿,找到之后我就毁了它,毁了生死簿的后果无非有两种,第一我魂飞魄散彻底消失,第二再次升天,无人能奈我何,兴许我能活的比你都久!”
冥王面色一愁,撅着眉头大有想出气的念头。抑制了一瞬,舒缓的心情,平静道“那你什么意思?是来找那小子的生死簿,还是找自己的生死簿?”
长生笑吟吟道“我开始只想要离垢的生死簿,现在我两个都想要。你们骗着我将生死簿藏在石盘洞,还被人抢了去,我的生命遭到威胁,我有理由为自己一战。如若再次被天帝抓走,我定将扰乱三界!”说着说着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又接着说“三界大乱是不是又回到了三千年前。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三界之内哪敢有活人在存!”
冥王神色凝重,停顿半晌,才低声道“我以为你现在不一样了!”
长生的心猛然一揪,一瞬即逝,颔首低眉道“我依旧是我,一千年来都不曾改变!”
冥王淡笑一声,学着长生一样抱起手臂,道“那小子的生死簿我不会给你,你的生死簿我一定会替你找回来,我希望你别趟这趟浑水。”
长生一只手举着下巴,思索道“那个白衣人是人吗?”
“我不知!”
长生蹙眉,心道“他不知道的那就不是凡人,天上神,人间妖,冥界鬼都有可能,看来找白衣人很不简单!”
长生又想起一件事情,淡淡地说道“那个小鬼新郎在十八层地狱吗?”
冥王点头应是,长生正走,冥王沉声道“那个鬼新郎是假的!”
此话一完,门口正走进来的崔珏嘴角一扯,汗颜地看着冥王,他可记得冥王大人说不告诉长生鬼的,怎么这么不矜持,转个身就告诉了长生鬼。
冥王饶是不知自己说过什么话,反正提醒长生也不会错,而长生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只听见她说“我知道了,他是鬼新郎炼化的,把他放在地狱让他们吃的点苦头,近期鬼新郎是不会出来了!”
冥王早能想到这么聪明的长生鬼怎会不知小鬼新郎的事情,他们总以为那小子能影响长生鬼的思绪,现在这么看来,的确是多心了。
长生这个架也没怎么吵,直接原路返回了,出了冥界顺着大湖泊一路往上飘着,走到尽头的十里长亭,长生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长生愣了愣,落在他身边时,疑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转身,一张清秀的小脸并没有带帆帽,在阳光的衬托下散发着润泽的光芒,依旧昨夜的淡蓝色衣袍,一丝不苟,干净整洁。
卷卷午后,落雪融化,照耀着大地的明媚阳光衬出一片清净时光,风依旧很猛,迎着风的他轻轻开口道“我梦中有个人告诉我,你离开后,我只管在十里长亭等你就可。你看,我也只等了几个时辰你就出来了!”
长生握住他的手,淡淡一笑,娇声道“傻气!”
说完又拽着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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