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脖子看向落地窗,只见有一丝白光从窗帘印了进来。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打开床头的灯,拿了柜子上面的手表看了看才五点钟。
他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做的梦,了无睡意。有多长时间,自己没有做个这个梦了?除了自己偶尔的记忆,这个场景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梦中出现过。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梦中那银铃般的声音,清脆悦耳,天真烂漫。他想起她悦耳的笑声,只觉得心里面撕心裂肺的痛,痛的他卷起自己的身体。又是这股痛,这股在漫长的无尽的黑暗中折磨他的痛。那么的黑,那么的长,那么的静,那么的孤寂,黑暗中他只能靠着这股痛意才能活下去。
可是现在他不想要这个痛意了,明明已经等到,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他还要这么痛苦?他回忆昨天晚上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依旧是清脆悦耳,只是少了天真烂漫,多了一份成熟,就像以前她在他怀里慢慢长大后的样子。长大了,长大后又是什么样子?他的心又痛了。
他从床上起来,眼睛有点发红。拉开落地窗,天还是蒙蒙亮,整个城市被晨雾缭绕,远处的高楼有一半都消失在晨雾中。他看着这座城市,现在才开始有点喜欢。
来到客厅泡了一包速溶咖啡,然后从厨房拿出前几天买的全麦面包,对付一下,早餐就过去了。都说他的生活品质高,但是高不高只有见到了才能正真了解。
他将那颗在山顶买的相思豆拿了出来,抚摸着上面的“缘定三生”,心里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他又看了看放在茶几上面的档案袋,将里面的档案拿出来再次细细的看了一遍,原先还没有明确拿定的想法,现在已经定了下来。
他来到厨房,将资料和档案袋点着,看着它在洗碗池里面燃成灰烬,打开水龙头,将那灰色的烟灰冲的一干二净。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肯定在这里。”赖令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术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盯着自己的棋盘。
“一个人下棋,啧啧啧,昨天的那个小姑娘没有弄到手,现在想对策呢?”赖令封走了过来,坐到了白术的对面,看到了桌上的棋盘,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我原来还以为你看上的是那个叫阮娇娇的小丫头,没想到你最后带走了旁边的那个小清新。害得我昨晚说了那么一堆的废话,猜错了你也不提个醒。”赖令封看着前面没有反应的白术也不介意,还是笑嘻嘻的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丫头已经有了一个关系比较好的男朋友?”
对面的人还是看着自己的棋盘。
“我说,那个昨天坐你车上的女学生已经名花有主了,还是个非常牢靠的主。”赖令封的声音大了点。
白术这下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赖令封有点小人志满的看着白术,期望从他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知道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从语气透露出白术对这个消息的不在乎,甚至有丝打发他的意思。赖令封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看着正一心一意和自己下棋的白术,右手的食指在自己的膝盖上面点了点。
按照白术的习惯,如果不是真的上心了,应该不会又去买鞋又送人的。但是既然上心了,怎么对他的这个消息不感兴趣?
“你昨天晚上对那个女学生企图不轨的时候那个女学生告诉你她有男朋友了?”
“恩。”
赖令封听了放在膝盖上面一直点着的手指停了下来,接着就是放声大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千年不动心的白术好不容易动了一次心,没想到就这么被拒绝了。
他大笑了一会慢慢的停了下来,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看着还在和自己对弈的白术,语气愉快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你跑到这里下棋?”
“……”
看到白术语塞赖令封又大笑了起来,“怎么,这次这个给你的感觉和那些瓷器一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吗?”
白术听了抬头认真的看向赖令封,“瓷器能和人比吗?”眼神坚定又有*,这下赖令封真的吃惊了。
不过没有等他说什么,白术将手里的白子落下,喝了一口茶,起身就走了,“以后这里没有来的必要了。”
赖令封听了没有说话,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前面的白术挑了挑眉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