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一八二年,顺溢十二年,停了十几年的硝烟,终是战火纷飞,各地烽烟四起,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卷入了战斗,难民如洪水般涌进北齐,北齐边城守将连连急报。
顾陌寒手持各边城守将送来的急报,眉头深锁,自那日下了所有军队按兵不动的王令后不久雁国便派兵助了乌孙,果然是耐不住性子。
已是入秋的天气,遍地黄叶翩飞,千兮望了望窗外,对顾陌寒道:“父王,雁国传来战援的消息,我们帮还是不帮?”
“你怎么想?”顾陌寒回头看了孩子。
千兮走过来站在顾陌寒下首,道:“祈儿觉的该帮,边城守将已是制不住各地难民,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在我国境内抢百姓的吃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将这些难民收编军队,给他们吃的住的,让他们去打仗。”
顾陌寒赞许的点点头:“便照你的想法。”
在雁国派来求救信号后的第三天,北齐便调遣了一支百万军队直击战火的中心,同时各地难民也少了许多,北齐提供丰厚的待遇安置他们,只需他们中的男丁能为国出一份力,一时来参军的热血男儿多不甚数。
自此,战火便蔓延了大江南北,许多英勇豪杰从此背井离乡踏上漫漫军途,又有许多穷苦人家,家破人亡。
这仗一打便是五年,多数小国皆在这五年里灰飞烟灭,乌孙自然也已成为战火下的亡魂。北齐和雁国各吞一半乌孙,加上旁枝末节的周边小国,短短五年北齐的疆土便长了不少,当然雁国和吉挞族也不例外,战场局势便也定在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五年战役,各国兵力俱是疲惫不堪,加上三国互相僵持,终于在第五年的年末定好契约,休战整顿。
漫天雪花,冰封千里,本该是家家团聚,喜气洋洋吃年夜饭的时候,五年战火,这地界荒凉至此,荒野千里竟无人烟。
远山白雪覆头,枯木只余枝干一抹灰色,一片白茫茫中,马蹄声哒哒响起,山头上疾驰来几匹骏马,马蹄嘶嘶,猛的勒住缰绳,马上少年一身白衣,若寒星般的清冷眸子盯了拦马之人,扬声道:“你敢拦我!”
“属下不敢,只是大将军有令,所有人皆不得私自离开营地。”横马当中的戎装男子抱拳回礼。
白衣少年一抖长袍,冷哼道:“我要离开,没人能阻挡我。”
戎装男子低头自愧不如,若论武功自己定然是比不上这位年纪轻轻的世子殿下,顿了顿又道:“殿下,今夜便是除夕,中军将领摆酒设宴,万万少不得殿下。”
“不去。”只简短一句,右手揪起一片树叶,嗖的没入树稍。
窸窣一声,雪块纷纷落地,一黑影飞身落地,抱拳无奈道:“殿下。”
“落源,你不要以为你躲着,本殿下就不知道你在哪儿了,都给我回去。”语罢,白衣少年一甩马鞭驰马而去,马蹄蹬起的雪花,扬了两人一身。
“殿下!”两人齐齐喊着,却只见天地一色,绵延小路,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只好急急回去禀报。
白衣少年正是千兮,停战后他就传信给顾陌寒说要回去,至今几月过去,眼见已是除夕夜,却是未见任何回音,千兮越想越气,当真是不想管自己了,把自己丢在这军营里,一丢就是好几个月,自己竟像那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白马越跑越快,千兮心知这地方人烟稀少,加上又是风雪肆掠,便也没管,纵马飞奔而去。
“爹爹,小点声音,就在前面了”
小孩眼见就要逮到兔子,猛的一扑,却是扑了个空,再欲追去,却是听见身后咚咚的马蹄声,大人连呼让开,一瘸一拐跑过来,可哪里有马快,小孩子慌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千兮哪里料到会有人,当即猛地拉了缰绳,马儿跑的过快,骤然停下完全失控,马蹄前扬,整个身子都立了起来,千兮飞掠起身拉过孩子,滚到了丛林里。
“娃儿,没事吧!”孩子的爹一瘸一拐的跑过来,神色异常紧张。
千兮起身拍了拍银灰色的狐裘披风上沾的雪花,拣过绿绮重新背起,不好意思的看着靠了他爹身上哭的厉害的孩子。
“呜呜…没有兔子…今天就没有肉吃了…呜呜…”孩子边哭边控诉,及其可怜。
千兮愣愣,将绿绮放到马身上,转身拿起短剑迅速飞去,不一会儿便抓了一只成年的驯鹿过来,将鹿递给孩子,没有说话。
孩子爹连连道谢,极力挽留千兮去他家吃饭。千兮心想反正逛着也是逛着,便点了点头。
那男子见千兮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比自己的娃儿大不了几岁,便和蔼道:“孩子,大冷天的,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这附近有匪徒出没,危险着哩。”
“你们不也出来了。”千兮牵了马头,和他们一道行走。
孩子抹了泪珠,道“今天就是除夕了,娘亲一直病着,爹爹想让我和娘亲吃到肉,大夫也说娘亲吃了肉就会好了,所以爹爹才带我来抓兔子。”
千兮听的心酸,回头看了父子俩,大冬天的两人穿着薄棉衣,棉衣上满是补丁,在风中瑟瑟发抖,小孩子满是希翼的脸崇拜的看了千兮道:“哥哥好厉害,我和爹爹都捉了一上午了。”
“一上午?”千兮看了眼男子一瘸一拐的腿试探的问道:“大叔的腿是怎么了?”
“哎,几年前被蛇咬了,差点没了命去。”男子重重叹息。
千兮没再话语,男子又道:“孩子是军队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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