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伪装,你能活多久?”
两个人都不客气,甭管以后如何,在嘴里就都把对方给说死了。李懿两手搭在长条凳上,身体后倾,懒懒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老爷都收不了我这条小命,何况是人?你信不信,就算身份被暴露,那我最多被关起来,绝不至死!”
“再者说,”李懿笑得邪气又狡猾,“阿恪是不会看着我去死的!我要当真死在了这里,她非得把大秦给掀翻过来不可!她现在,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先天武尊哦。”
这才多久没见,宗政恪居然已经成就了先天武尊?她才多大?!裴君绍倒是由衷地为她高兴。不过,李懿这厮脸皮是不是太厚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靠女人庇护算什么本事?
裴君绍便唾弃道:“若临淄王认了天下无耻之徒第一,就无人敢认第二了!你好意思让阿恪为你出头?”
李懿朗声笑,冲裴君绍拱拱手,笑眯眯道:“承蒙夸奖,小弟做的还很不够,裴兄谬赞了!至于说到阿恪为小弟出头,嗐,一家子,谁跟谁啊!”
呸!说脸皮厚还真是夸他了,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打算要脸!裴君绍这么好的涵养,都被李懿这厚颜无耻的话给气得歪了歪嘴角,赶紧抿一口茶汁子,定定心神。
见状,李懿捧腹大笑,笑完了伸手过去,示意:“来,给你把个脉。”
裴君绍定定看他,李懿叹口气,解释道:“如果阿恪知道我遇见了你,却对你这破身子不闻不问,定要怪我的。她始终拿你当好朋友,我是不想多管你的闲事,却奈何不了她啊!”
眼皮微垂,默了片刻,没药急得直嘟哝,裴君绍这才将手伸向李懿。厚厚的衣袖被撩起,露出瘦骨如柴的手和腕子。只见,他雪白的手腕上,骨头外头附着薄薄的一层皮,几乎没肉,青紫色的血管根根突出来,简直触目惊心。
李懿忍不住道:“这慕容树不拿你当人看呐,居然往死里使唤你!裴四,你跟了这样一个主子,不觉得亏了?”说着话,他搭手指上去。
裴君绍垂头,看见李懿搭在自己手腕上的三根手指同样白皙修长。但人家的手指白是白,却泛着健康的光泽,一瞧就知道身子骨倍棒。
“慕容树不是我的主子,我与他意气相投,乃是朋友。他也不曾亏待我半分,能给我的都给了,无论是礼遇还是待遇。”裴君绍淡淡道,“人这一生,能得一位知己是件不容易的事儿。士,当为知己者死!”
李懿把了裴君绍左手的脉,又把了他右手的脉,脸色越来越难看。没药已经悄悄走到了裴君绍后面,清楚看见李懿的神色变幻不定,急得眼里泪光直冒,忍不住用手背擦了又擦。
“你这身子……”李懿长叹一声,皱眉说,“我还以为至少能有一年之寿。现下看来,你就算立刻静养、再不理事,最多也就是八个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