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政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间,目光从燃烧的金红莲花移到那女子额间莲花印上。她有种直觉,她的《赤练心经》说不定其实是她祖先遗下的功法,并非佛国所有。
“启禀祖师,吾等肉身已失,如今只剩元神托庇于玉殿,苟活于此。”左首第一位那第一个走出立柱的老者直起腰,面向高座之上的年轻女子,慷慨陈辞,“与其等玉殿灵气耗尽,吾等消亡,不如尽吾等最后绵薄之力,保我宗政氏后裔不绝!如此也死得其所!”
众人纷纷赞同,接二连三向上首那年轻女子请命。年轻女子幽幽叹息,沉默片刻后方道:“众卿甘为家族牺牲,吾又何惜此身?那便如此罢,只盼后世那嫡脉嫡血,能传承吾等遗志,让宗政世家绵延万代不绝!”
原来,此时所见都是数千年前的情景,不知为何竟能保存至今。那年轻女子,和这些灰白人影,都是宗政氏的先辈。年轻女子更是祖师。宗政恪最为惊骇敬仰的是,这位祖师分明修行了某种大神通,竟然能看见数千年之后的自己!
于是,她站在门前,旁观了一场简单却隆重,带着许多悲壮色彩的祭祀大典。在庄严沉肃的乐声中,高椅的上方,一副画像慢慢显现。宗政恪定睛细看,发现这副画像与自家宗祠里宗政子的画像一般无二。
接下来,以祖师为首,带领着这些宗政世家的先人们向宗政子的画像叩拜行礼。他们念颂着宗政恪不能完全听懂的祷词,祭拜之时的动作优雅古朴,与宗政恪曾经经历过的那场祭祀之礼完全吻合。
她不禁感慨。祖父曾经提起过,家族中有一位守祠人,乃世代传袭。每一代的守祠人口口相传、亲身教授祭祖时的上古祷词和上古祭礼之舞。她今日所见,恰恰印证了家族传说。
祭拜过后,宗政子的画像忽然飘浮而出,悬浮在众人中间,散发着蒙蒙的白光。画上的宗政子披发跣足、麻衣布带,目光幽深地望着远方。
祖师躬身向画像行了一礼,朗声道:“先祖在上,吾等为保血脉不绝,请先祖尊像一用,请先祖庇佑吾族。”
那些宗政祖先们齐齐行礼,朗朗道:“请先祖庇佑吾族!”
画像微震,从中慢慢逸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道:“善。”
宗政恪惊住,这这这,这叹息声分明就是自己曾经在玉殿前面听过的那个声音。难道宗政子先祖居然在画里?方才是先祖在叹息?
不等她想明白,宗政子的画像蓦然暴发强光,将那祖师和所有宗政先祖的元神尽数都吸入进去,殿内由之一空。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赤红色阵法图案从画像之上冉冉飘起,不断旋转。这阵法闪烁着不可尽数的玄奥符文,每一个符文闪过,宗政恪都能看见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
“天潢血契,佑吾宗族!”巨大的咆哮声音从阵图中传出,每一张符文后面闪动的人脸都张开嘴,大声地叫喊,“天潢血契,佑吾宗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