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恪便问:“祖父到了任,我是否能与他老人家同住?”
萧鹏举幽幽道:“表妹你说呢?”
宗政恪冷哼。萧鹏举叹口气。又道:“你的要求,可以说了吧?只要不搬出这园子,什么都好说。”
“想让我给你们西府的人当挡箭牌,自然要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宗政恪俏脸凝霜,冷冰冰地说,“我的两个丫环不见了,你要帮我找回来。畅春院,我可以继续住下去。但是,这里面服侍的人,我最多只能留下二十个,其余全部换成我的人。”
萧鹏举沉默片刻后道:“你的人,在哪里?”
“只要你同意他们进来,很快,他们就能出现在你眼前。”宗政恪慢条斯理道,“你知道的,我与宿慧是好友。她能借给我,很多人。而你们,不就是看在这点上,才死活要让我留在园子里吗?”
“没问题,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甚至,所有人都撤出来也没问题。”萧鹏举露齿而笑道,“还有别的吗?”
“哦。有的。”宗政恪忽然浅浅一笑,看向正房门外,“我要萧瑛瑛受个她终生难忘的大教训,也要她得到资格参加竞争。另外,”她抬头去瞧头顶华丽的承尘,“麻烦表哥送一些药材过来,我要配些解毒药水,以免日后越来越虚弱,甚至缠绵病榻、一命呜呼!”
“该死!”萧鹏举脸色大变。看他的眼神,他分明清楚这又是谁在暗中捣鬼,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充满歉意地对宗政恪道,“真是对不住。”
“无妨。这个你要保下的人,换你三次承诺。”宗政恪温和笑着说,“否则我就请人,去取她的小命!一剑割喉,很利落不是吗?”
萧鹏举脸色变幻,死死地盯着宗政恪,良久才道:“表妹,你不是在庵堂里清修了十年?整日吃斋念佛的,如何会动辄要人的性命?”
她的话里意思,莫非那名护院其实是她指使人下的手?是谁?!究竟是谁能有这么高明的身手,在寿春园里出入有如无人之境!这是她的警告和倚仗吗?
“你是说我狠心?徜不狠心一些,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进了虎狼环伺之所,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宗政恪讥诮道,“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也就蒙蒙我家尚且相信亲情公义的祖父大人。十六表哥,说句实话,宫廷争储的阴私事情,我比你知道的还要多!”
天家无亲情,两杭萧氏是争位失败的秦国公主的后代,又指望这个庞大的家族里会存在多少脉脉温情?就譬如萧鹏举,一字字一句句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但在秦国公主爵位的归属上,他显然有他自己的小心思。
宗政恪相信,萧鹏举绝对不会真的让她得到秦国公主的爵位。他,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需要的只是一个鲜明夺目的标靶,来为他们真正要保驾护航的那个人挡过明刀暗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