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什么过敏不过敏了扑上去就用自己的手捂住孟朝玉的嘴——
后者不闪不避,只是任由她捂着,眉眼间却是笑着用极为含糊的声音问:“来不来?”
白术摇头:“奴婢以为这件事在白日时已经有了结论。”
孟朝玉将白术的手扯下去:“那是众目睽睽之下,你都明确拒绝了本王还能强行逼你就犯不成?更何况放眼这西北谁不知道,本王从来不逼人做他不愿意的事……”
“真是个好品德,王爷继续保持。”白术插嘴。
“王府不养闲人。”
“我能挑水。”
“将你缉拿归案,我那皇弟给的赏金够本王请十个挑夫挑一辈子的水用一桶泼掉一桶。”
“………说好的「从来不逼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呢?”
“那是对普通人,况且本王也没逼你,就是让你选择一下当将军还是当皇后……”北镇王话语一顿,上上下下扫了白术一圈,“你这样的人,死在战场比死在后宫来得合适一些。”
“………”
“怎么也是要了我孟朝玉一条手臂的人,傻了吧唧吃了被人下毒的糕点死在床上算怎么回事?”
“……”
白术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因为现在就连她自己都突然觉得北镇王好像说得好有道理。
她要被说服了。
…………………………………然而这其中肯定有哪里不对。
“王爷,您大半夜闯入奴婢闺房就为说这个?……奴婢曾经听说您收下奇能异士无数,随便抓几个您就是八臂哪吒,真的不必跟奴婢一介女流之辈——”
“要解决内忧,先平定外患。”
“哈?”
“最近西决皇子隔三岔五率兵来犯我大商北方边境,一而再再而三让人忍无可忍……”
“他?”白术微微一愣。
孟朝玉见她果然有所反映,这会儿便微笑起来道:“早就听说你同他也有些过节,如今正好也让你出出这口恶气——”
“我不记仇,”白术那双刚刚稍亮的瞳眸又恢复了之前无精打采的模样,她没出息地挠挠头,“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这号人了。”
北镇王终于忍不住要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了——在他来得及开口吐槽她之前,白术放下手,想了想问:“您想让我做什么?”
终于谈到正事儿,孟朝玉见白术主动问知道她多少有些松口的意思——毕竟当年西决皇子闹出的火器设计图一事闹的风风雨雨,锦衣卫被死对头大理寺捉去整个都尉府可谓是颜面扫地,要说那些个锦衣卫可是个个都是一颗红心向太阳,孟朝玉就知道,眼前这人嘴硬说什么不记仇,实际上提起西决恐怕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西决当然不知道白术并不是完全因为都尉府颜面扫地和自己蒙受冤情的事儿记恨西决——要她说出她惦记西决哪儿了她一时半会都说不出,因为那家伙作出的阴损坑爹事儿一个手根本数不过来。
最重要的是他害得她在君长知面前无数次哭成傻x颜面扫地。
而且,当时她未成年少女的一颗玻璃心都被君长知迎面挥下来的鞭子揍得支离破碎。
这些仇恨白术都记到了西决头上,而在北镇王的描述中她又得知,原来是西番国不甘寂寞派遣了细作来了北镇王的军队里,天天跟西决皇子里应外合钻空子找茬,整个北方都被他们扰得鸡飞狗跳,浪费粮草浪费军火,所以北镇王想要除掉那名细作,然而他又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这才想到要用暂时对于大家来说是生面孔的白术来除掉他。
“本王承诺,事情一旦达成,北方将是你最强大靠山,我那皇弟的手永远再也别想伸到你鼻子底下——从此你就在北镇王府上,躺着吃,本王不但不计较咱们曾经的各种恩怨,还管你一辈子的饭。”
“………”
北镇王一甩袖子:“暗卫说的:王爷,那姑娘真能吃。”
“……………”白术可耻地心动了,她想了想,正想答应下来,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问,“西番国是外患,那内忧是什么?为什么用到了「解决」这个词?”
“天色不早,睡吧,明日军机大营等你,一过午时见不到人,通知我皇弟他那落跑媳妇下落的鸽子可就展翅飞翔了。”
“………………”
知道北镇王笼着袖子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了,白术这才反应过来后悔着了道直接被牵着鼻子走还是骗进了军营——
想当个淑女的计划瞬间破灭。
她刚才怎么就没把鞋子砸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