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临近石桥湾,左钟的神经紧绷起来,眼看天色渐暗下来,可队伍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策马追上宫承焰道:“大人,前面就是石桥湾,地势险恶,道路狭长,没有一个时辰是走不过去的,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今晚在外面扎营,明日一早再出发。”
“左大人莫非害怕了?”宫曦儒笑道。
左钟微微蹙眉:“下官并非害怕,只是十万两银子不是儿戏,不得不小心对待,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都得脑袋搬家。”
宫曦儒脸忽的一沉,“左大人是觉得本官判断有误?还是觉得本官不配担任此次赈灾职责?又或者是,对皇上的旨意有什么疑问?”
“下官不敢。”左钟垂首惶恐道:“大家一天都没休息了,现在已经疲乏不已,脚程也越来越慢,下官觉得,或许让大家休息休息,会事半功倍。”
宫承焰啧啧叹息:“左大人既然都说不会质疑本官,那还多说什么呢。
左大人应该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让你一切听本官安排,本官不希望到时候回京禀报,还要加一项左大人抗旨不尊的罪名。”
左钟惶惶点头,恭敬的等宫承焰走后,才大声对后面的队伍吩咐道:“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前方灾民还在等着我们,多耽误一刻,就多死一人,大家一鼓作气,穿过石桥湾。”
其他人心中都不解,大家都知道石桥湾是出了名的盗匪窝,就算现在没有从前那么猖狂,可这么多银子,难免不会有亡命之徒见财起意。
疑惑归疑惑,所有人还是强打起精神走进石桥湾。
前面一段路,大家都保持着警惕心,一路试探着前行,速度很慢,而越到后面。天色越来越黑,更让人心中不安。
唯一值得庆幸的,应该是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吧。
左钟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可他想不通宫承焰为何要执意孤行。只能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行至一半,宫承焰终于下令休息。
左钟急了,此处倒前不后的,最是危险,他又对宫承焰:“大人。此处不宜扎营,这里亦攻难防,下官怕”
“你怕什么?这大半夜的,除了我们还能有谁?”宫曦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左钟叹了口气,知道再劝无意,只能让大伙扎营。
前半夜他都处在警备当中,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左钟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担忧过度了,心中便逐渐放下了防备,然而时至下半夜。一声惨叫吵醒了他。
“赶紧拿银子,谁挡杀谁。”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自两边山坡上冲下不少人,一个个手拿大刀,面露凶相。
左钟一直都睡的迷迷糊糊,所以立马就醒过来,看到周围火光冲天,知道不好,抽出腰间佩刀大喊:“都起来,起来。山贼来了。”
此时动静已经不小,很多人都醒过来,只是他们白日太累,睡的正沉的时候被叫醒。脑子根本都还没清醒,来不及去拔剑,就被迎面的大刀砍过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让人始料未及,左钟一剑挡住面前的大汉,只一个恍神。手臂上就中了一刀。
他顾不得痛,忙敛住心神认真对敌。
由于山贼较多,又是偷袭,很快士兵就招架不住,保护圈越来越小。
宫承焰站在最中间怒吼道:“赶紧上,今日立功之人,赏黄金百两。”
重金之下有勇夫,本来心灰意冷的士兵,煞那间又精神百倍,继续抵抗,然而人数上他们已经落了下风,现在只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果然,半个时辰没到,或丢兵弃甲或死或伤。
左钟身上有多处刀伤,根本无力反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大箱子银子被运走,消失在黑暗中。
宫承焰踉跄着走到他前面,摇了摇后者的肩膀,“左大人,左大人你还好吧。”
左钟抽回一丝神智,面如死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官银丢失,我们我们都得提着脑袋去见圣上了。”
宫承焰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和得意,安慰道:“左大人先别担心,石桥湾属于鄠县管辖范围,本官已经派人去通知此处县令,相信他一定能抓住那些盗匪。”
“没用了没用了呵呵呵呵”左钟呆呆的站起来,望着遍地横尸,眼神一凛,突然瞪着宫承焰,厉声道:“我明明警告过你,你却一意孤行,官银被盗,都是你的错,我要立马写奏折告诉皇上,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宫承焰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对身边之人吩咐道:“去给左大人准备纸笔,让他好好写,毕竟这可能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封书信了。”
随从忙去准备纸笔。
左钟愕然,“你要杀我灭口?”
“谁让左大人总是这么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你可知道,我看了真的觉得恶心。”
随从递上纸笔和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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