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全。
邹全气的已经哭笑不得了,心里不停的骂,这个云老板还真是猪脑子,让他耍赖找茬,可没让他信口雌黄啊。
云老板见邹全根本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心里知道他是想明哲保身。
但这个摊子自己又怎么善后呢,他既不愿意多给钱,又不知如何是好,当即就轻咳两声道:“邹管事,看在我们三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酒的份上,你也帮我劝劝凌小姐啊。”
邹全倏地瞪向他,眼神道:“你敢威胁我?”
云老板回瞪回去,“我们可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得不到好,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邹全咬着牙,云老板确实知道他很多秘密,并且他也知道后者的诸多秘密,正如云老板所说,两人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怕云老板被惹急了又说出什么错话,他不得不站出来,笑着调和道:“大小姐,云老板不是这个意思,他不过是个商贾之人,哪懂什么国家大事,脑子糊涂胡说八道呢,大小姐别见笑。”
凌依丝毫不吃这套,她今日就是要尽全力让邹全丢尽颜面吃尽亏,并且将邹凌两家分开,让别人知道,邹家与凌家,关系并不那么牢不可破。
“邹管事还真是重情重义,这种情况下还要帮梁国说话,看来你对梁国,还真是用情不浅啊。”
邹全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大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对北秦忠诚不已,你一再将我与梁国牵扯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污蔑我们邹家有通敌叛国之罪?平白无故诬陷朝廷要员,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凌依又是惶恐又是无辜,“邹管事说什么呢,从头到尾,我何时说过你们邹家有通敌叛国之罪了?我不过就说你与云老板关系好而已,通敌叛国的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都没想到那层关系去,你是如何想到的,莫非----心里真存了这种意思?”
“混账----”邹全终于忍不住骂道:“我念你是孩子,童言无忌,我不与你计较。
可说话要负责,不能什么话都说,你这样陷我们邹家于不义,不念旧情,你们凌家,就是这样为人处世的?
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百年大族,根本就是屁话,皇上隆恩浩荡,照顾你们凌家,可你若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如此耀武扬威,那么我们只能在皇上面前,请他评评理了。”
他以为这样说,凌依一定会害怕,可后者却丝毫没放在心上,反而笑道:“去就去,这件事,就算是说到皇上面前,相信以皇上的圣明裁断,孰是孰非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私自给梁国人如此优惠的价格,目的何在?
你不帮自己国家的人却帮别国人说话,又有什么用意?
到皇上面前,真相可都出来了,邹管事能有这样的觉悟,极好,那走吧,现在就进宫?”
邹全脚如同钉在甲板上似的,一动不动,如今,他真的无话可说了,若是让凌依再说下去,事情只会越发不好收拾。
想到这里,他立马改变政策,转头对云老板道:“云老板,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事先禀报东家,就给了你这个价,我给你赔不是,这个后果,也由我来负责。
除了云老板给的钱,剩余的部分,我补齐。”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凌依说的。
凌依接过织扇递过来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一面喃喃道:“按照正常价格,一把乐器十两银子,高出一成,那就是十两一钱,三千把,总共是----三万零三百两。”
邹全腮帮子颤抖,眼角跳的厉害,两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他心疼的要命,可事到如今有什么办法,他只能乖乖给钱,否则凌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还请程妈妈通融通融,让我回去凑齐了,再全数送去凌府。”邹全声音冷冷的道。
程氏心中暗赞凌依厉害,面上淡淡:“我们凌府也不是蛮不讲理,你凑齐了送去八音国账房就是,时间不急。”
邹全嘴角再抽搐的合不拢,听上去,凌府像是给了他极大的优待似的,他只能拱手谢道:“多谢程妈妈,今日之内,我一定凑齐两万两。”
凌依笑吟吟的道:“那邹管事就先去忙吧,剩下这些货,我派人看着就是,不劳烦你了。”
邹全胸脯起伏不定,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看上去受了不少气。
凌依可不管这些,看着邹全远去的背影,轻声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