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章鱼,从人类的幻想当中诞生的无穷怪胎古老者,都能够塑造出这种幻境。
就在这时,一阵眩晕袭击了唐骥的大脑。他似乎看见了,大水冲垮了城市的围墙,将城市外围全部冲碎,大型的鱼类将无数的人类吞噬……
“又是幻觉吗?能不能有点新意?”唐骥冷笑了一声,他对于这种常见的克系手段一向嗤之以鼻,因为他见得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毫无创意。
所谓无畏之人是不存在的。但是如果每一次和敌人战斗的时候都会看见对方提取自己的恐惧做成的近乎一模一样的幻境,久而久之也就不怕了,也就没有恐惧了。
墙壁上所有画像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全部转了过来,看着唐骥。然后下一刻,所有的画像全都自燃了起来。
照片在火焰当中收缩,渐渐卷曲,变得焦黑,但是在那一片火焰和黑炭的旋涡当中,唯有那些照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唐骥,死死地,一直到画像的剩余部分全都燃烧殆尽眼睛才跟着化作飞灰。
“真是一群,死了也不消停的鬼怪啊。是不是?”唐骥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漆黑走廊,平淡的问道,就好像在和老朋友说话一样。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前方似乎有一个人,漏了一下头,然后又赶紧缩了回去。唐骥哑然失笑,那种蠢到家的跟踪方式,对付普通人或许还行,但是对付自己可差得远了。
这么笑着,唐骥便走到了那扇教师的大门门口,一斧头将大门劈开,趁着里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揪住了那个人的头发,也不顾那人娇声喊痛,硬生生把她拖到了走廊上,这才插着手问道:“偷看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让你看?”
站在唐骥面前的是一个少女,身上带着高中生特有的靓丽气息,年龄大概比唐骥小了两岁,长发披在脑后,因为刚刚被唐骥薅了一把而有些凌乱。
少女身上穿着一间淡蓝色的小马甲,里面是白色的衬衫,下半身是刚刚到膝盖的裙子和白色长袜,还有一双运动鞋,透露着这个年龄女孩的活泼气质。
少女微微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才撒着娇一般的说道:“还不是唐骥你刚刚太可怕了,把人家都吓到了。”
唐骥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少女的头发,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陆雅洁,以后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跑就对了,没有必要专门留下来的。虽然你的灵感也不低,但是和我比起来还不够数,那些东西是不会为了抓你而放弃我的。”
“唉?”陆雅洁微微歪了歪脑袋,微微有点懵懂的说道:“可是,我也不想放弃你啊?”
唐骥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痛感,就好像被针扎一样的痛感。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的手,始终没有脱离陆雅洁的头顶。
“怎么了,唐骥,你的眼神怎么突然那么伤心?”
陆雅洁好像注意到了唐骥心绪的变化,也皱起了眉头,微微抿着嘴在唐骥面前晃了晃手,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我……我错了。别生气,也别伤心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的。”
“……”唐骥猛地咽了口口水,把刚才那不知为何疼痛的心绪压了回去,强忍住将陆雅洁紧紧抱进怀里的冲动,温和的说道:“没关系的,不怪你。我没有生气,只是这里让我感觉不舒服而已。记住,以后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只有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懂么?”
虽然不太明白唐骥话语当中那一份沉重的意味,但是陆雅洁还是点了点头,暗地里决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但是……如果身边的人遇到危险,那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她想了半天,这才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问唐骥的家人和自己掉进水里救哪一个这种问题。让他去救家人好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家人,如果他们死了唐骥会很伤心的吧。
“好啦,我知道啦,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所以唐骥不要再担心了。来,给你个抱抱,别伤心了~!”
说着,陆雅洁带着可爱的微笑,一把抱住了唐骥。
她的身高比唐骥低十多公分,但是当她抱上去的时候,唐骥已经弓下了腰。感受着两个人的耳鬓厮磨,陆雅洁的脸上微微红了红,然后背着手转过身去,不让唐骥看到自己的脸。
唐骥微微笑了笑,一把拉住了陆雅洁的手,也不管她的挣扎,说道:“跟我走。那边是死路,你不会希望看到那条路上有什么的!”
陆雅洁微微点了点头,她只是隐隐约约看到那边好像有一个鲜红色的倒五角星,但是有很多黑色的东西遮盖住了那边,还在乱舞……是挂在天花板上的布条吗?
就在这时,她突然被唐骥一把拽住。还没等她看清自己面前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唐骥已经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雅洁,闭眼转身,什么都别看。”
陆雅洁是个很听话的女孩,但是她还是没有忍住,悄悄从唐骥手指的缝隙当中,往外看去……
然后她惊叫一声,就好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炸毛,整个所缩进了唐骥的怀里。唐骥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炸起来的毛,他知道她被吓着了。
面前的楼梯间的大门上,是密密麻麻的头发。头发乱糟糟纺织出的帷幕遮盖了楼梯间的灯光,上面还挂着一块块血粼粼的头皮,很显然这头发是刚刚从人身上剥落的。
“都说了让你别看的,你还不听话……”唐骥微微敲了一下陆雅洁的脑壳。
就在这一刻,唐骥突然又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头疼,看到了模糊的一幕,似乎眼睛已经被泪水遮盖一般。他在一间似乎是白色的病房当中,掀开了遮盖了那人面庞的白布,用手指轻柔的敲着她的脑袋,嘴里念叨着一句话,不停的念叨,那么的熟悉,却那么的陌生。
“都……保护……自己,你还不听话……”
“怎么回事,明明只是幻术,是且仅是幻术,但是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就像是被刀子戳一样……”唐骥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心窝,猛然跪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