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匕首通体漆黑,神秘而庄重。
贺骁戈看清楚匕首,眼眸中闪过诧异。陆戎原先也是官家子弟,家道中落后被贺骁戈救下,当时他一身狼狈,唯一拥有的便是这把匕首。
陆戎有多么珍惜这把匕首贺骁戈自然清楚,只是想不到,如今陆戎却把他最珍惜的东西送给了自己。
感受到贺骁戈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陆戎抬起头对他笑笑,无声开口——恭贺寻得良人。
贺骁戈深深看他一眼,最终以双手庄重将匕首接了过来。见他接过,陆戎满意笑笑,退到一边。
有了他开头,白虎营众人一一上去,在送上手中礼物的同时送上心中最诚恳的祝福。
举案齐眉。
白首到老。
永结同心。
还有……
面貌憨厚的汉子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磕磕绊绊支吾一会儿,最终摸着鼻子道:“早……早生贵子!”
四个字,一字一顿,像是被吼出来的。
顾南:“……”
贺骁戈:“……”
陆戎:“……”
不明真相的白虎营众人:“……”其实感觉说的不错,还是先鼓掌好了。
鼓掌声瞬间响起。
掌声中,圆滚滚的哈士奇醉醺醺摇摆过来,扭动几下用爪子扒拉出几个小瓶子,朝贺骁戈推了推,眨眨眼睛,表示这是我的礼物。
贺骁戈垂眸去看,还未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便被顾南迅速收了起来。收好东西后顾南低头怒视哈士奇,哈士奇摇摇尾巴无辜微笑,耳朵抖一抖。
那几个小瓶子顾南再熟悉不过。
总受居家旅行必备良品,玫瑰膏。
一晚笑闹,篝火散去时已是深夜。
顾南和贺骁戈一同回去,一路上贺骁戈紧紧握着手,放缓脚步配合顾南的步子,不动声色为顾南挡去大漠夜里的寒风。
注意到他的动作,顾南抿嘴一笑,一瞬间有种初恋的感觉。
二人慢慢走着回了前营,顾南没去药庐,和贺骁戈一同去了主营帐。
一灯如豆。
打了热水去屏风后沐浴,沐浴后贺骁戈进去,一切如同在清河镇时那般,自然而温暖。顾南穿着里衣坐在床边,看着沐浴好的男人走出来,眉眼弯弯。
贺骁戈拿了布巾为顾南擦头发,表情在昏暗灯光下柔和的不像话。
等到二人头发干的彻底,贺骁戈将布巾放回去,弯腰为顾南脱下鞋子:“睡吧。”
他的神情沉稳温柔,顾南笑着点头在床的另一侧坐好,拍拍身边:“上来。”
贺骁戈一眼在他旁边坐下,顾南撑下下巴看男人的侧脸,心中甚是满意。许是他的眼神太热烈,贺骁戈身子一僵,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顾南心情大好,欺负老实人的恶劣性子咕噜噜开始冒泡,干脆伸出手勾勾贺骁戈下巴:“想什么呢?”
贺骁戈目光微沉,没有说话。
顾南靠近他,手指碰触他的耳朵,感受到上方灼热温度后一笑:“要不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说罢,感受到男人更加僵硬的身体,顾南坏心眼的勾勾唇,身子前倾跨坐到贺骁戈腿上,眉毛微挑:“我猜,你一定是在想我。”
向来温润的人以这种姿势撩起人来,杀伤力也是破天际。
这下滚烫的便不只是耳朵,贺骁戈沉默一下,猛地抬起头看顾南,眼眸中的热度让顾南心头一惊,刚想翻身下去,腰突然被一双炙热的手扣住了。
顾南:“!!!”说好的老实人呢?!
平日里沉稳的人是老实人。
床上还沉稳的人只能说是哔哔哔——
贺骁戈明显不是后者。
顾南在呼吸被彻底掠夺之时才彻底明白这个道理,双手被撑在头顶,唇上的温度灼热烫人,顾南躺在床上四肢瘫软,眼睛逐渐染上水光。
这种事情总是无师自通,贺骁戈垂眸以珍惜的姿态轻轻亲吻顾南的额头脸颊,最后撑起身体凝视他的眼眸,声音沙哑:“你愿意吗?”
眼眸中的热烈和期待自是不必说。
饶是破廉耻如顾南,此时也不好意思直接回答这样的问题,听到他的话,微微咬唇别过头去,默认了他的话语。
少年眼眸含了春水,睫毛微动,红唇轻咬,优美白皙的脖子暴露在灼热的视线中,惊人的美丽。
贺骁戈眸子彻底暗了下去,再次深深看了看他放在心上珍惜的少年,低头在他脸颊轻吻一下,身子缓缓压了下去。
□□愉。
云消雾散□□去时,顾南早已是半睡半醒模样。贺骁戈垂头看他累极的模样,眼眸满是珍惜和温柔,小心翼翼将他抱起来,清理身体后动作轻柔将被子给顾南掖好,自己只披了件外衣坐在床边,就着外面朦胧月光凝视顾南容颜。
只是看着,心中的柔情便要满的快要溢出来。
已然进入梦境的少年有些不安稳,眉头微蹙,贺骁戈伸出手指将眉心揉开,低头在那里落下一吻,而后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玉坠,轻柔戴到了顾南脖颈处。
做完这些,他上床在顾南身边躺下,伸手环住了少年腰身,神情满是满足。
这么些年,终于体会到了欢喜幸福的滋味。
还好,他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