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庭远一眼,起身一跃,就消失在这寺庙中。
宋庭远面无表情,低下头去看了手中玉佩上的那个“鸢”字,瞳孔微缩,小心的玉佩放进怀中。
......
穆鸢和宝珍回了后院厢房的时候,穆澜还在抄写经书,见着她进来,才抬起头来,笑了笑。
“方才宝珍回来,说是替妹妹拿件披风,这才刚出去,却是陪着妹妹回来了。”
穆澜说着,放下手中的笔,从案桌后走了过来,拉着穆鸢的手坐在桌前。
穆鸢听着,微微一笑:“外头有些凉,香客又多,若是没人了出去玩才清净。”
穆鸢的话音刚落,穆澜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寺庙就是香客来祈福上香的,若都是妹妹这般想法,没有香油钱,这庙怕早就衰败了。”
丫鬟碧云上了两杯茶,穆鸢端起茶来,才掀开茶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茶香。
茶香弥漫在空气中,格外的好闻。
“这是今年宫里新贡的太平猴魁,娘娘知道祖母爱喝茶,叫人从宫里带了出来,祖母赏了我一些。”
穆鸢听了,微微笑了笑,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弥漫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穆澜见她只顾着喝茶,什么都没说,低下头去开口道:“这茶我只敢拿给妹妹喝,若是换了旁人,定以为我叫丫鬟上这茶,是在显摆炫耀,得了祖母的赏。”
穆澜很少对她说这些亲近的话,这一回出府,两人倒是亲近了许多。
两人对视,都笑了起来。
碧云见着自家姑娘笑出声来,心中一阵宽慰,想来之前太太说的那些话,姑娘都听了进去。
也是,姑娘虽然自幼丧母,可还有老太太疼着,太太对姑娘也是格外上心,姑娘若是自怨自怜,反倒是辜负了旁人的一片好意。
穆鸢陪着三姐姐喝了茶,外头就有人从膳房里领了饭菜进来,摆了满满一桌。
穆鸢见了,心中诧异。
穆澜睨着她,开口道:“这寺庙也是要经营的,香客们肯出银子,便是什么好吃的都有了。和尚们虽吃斋念佛,却也是*凡身,所以这进项也是要紧的。”
听着穆澜这话,穆鸢顿时就脸红起来,她自打成了这忠靖侯府的五姑娘,虽不至五谷不分,却也着实缺少了一些常识。
像这一回,她还以为每日饭菜都有小和尚送来,这灵岩寺的香客,吃的都是一样的斋菜。却是忘了,这世上,尤其是在这古代,阶级分明,有权有银子,就什么好东西都有了。
两人一块儿用过午饭,又坐下来喝着茶闲聊了几句。
这时候,有婆子进来回禀,说是魏氏和大姑娘回来了。
这一上午,下头的丫鬟说大太太、大姑娘去前院上香,添香油钱去了。
穆澜听了,对着穆鸢道:“等过会儿咱们过去陪大伯母说几句话,一会儿再回来抄写经书。”
穆鸢点头,知道这是当小辈的该做的事情,就是场面上,也该应付着些。
至于为何这会儿不过去,自然是要等着魏氏和大姐姐用过午膳,不然去了反倒是打扰了,平白讨人嫌。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二人就过去了。
进去的时候,魏氏和大姑娘穆瑛也才用过午饭,正坐在桌前喝茶。
见着二人进来,魏氏招呼着她们过来坐,然后叫人上了茶和点心。
“你们可吃过了?”魏氏出声问道。
听着这话,穆澜只回道:“用过了,劳烦大伯母挂心。”
魏氏点了点头,看着穆澜的眼中有了几分毫不掩饰的冷淡,转过头来和穆鸢说起话来。
自打这一回出来,穆鸢就能感觉到大伯母对三姐姐的那种不满,这会儿,是愈发清晰起来。
距离早上不过几个时辰,魏氏竟是连面上的功夫都不肯做了。
穆鸢心中诧异,却是应付着陪着说了几句话。
说了一会儿话,魏氏就说是乏了,二人才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大伯母这是怎么了?”穆鸢忍不住开口道,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抱怨,替穆澜委屈。
虽说是长辈,可也不能平白无故不给人脸面,拿小辈撒气。
等进了屋后,穆澜才对着她道:“我想,大伯母怕是心情不好。”
见她依旧不大明白,又继续说道:“听说前几日慧悟大师云游回京了,想来,大伯母和大姐姐是因着这事才和咱们来了灵岩寺。”
“不过,这京城里哪个不知,慧悟大师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见着的。”
听着穆澜的话,穆鸢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嘴里却依旧说道:“即便这样,大伯母也不该这样待姐姐。”
见着穆鸢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穆澜不由得心中一暖,莞尔笑了开来。
等到晚间洗漱的时候,宝珍才发现自家姑娘贴身的玉佩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