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灵呢,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说起这个罗伦斯爵士就一直摇头:“艾伦少爷一口认定是自己害死了塔索,而现在是赎罪的最好机会。说起来我倒是挺希望那个塔索能够看到这一幕。”
“无论他平时是个什么样子,我都必须承认在他临死前的那一刻,他是一个十分称职的侍卫队长,无愧于他所获得的的荣誉和头衔。”罗伦斯爵士叹息着说道:“这个蠢家伙要是看到艾伦少爷为他守灵,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子呢。”
“可惜他看不见了。”
“对,可惜他看不见了——就和我们所有人一样,终究都会尘归于尘,土归于土,最后也只能把自己的佩剑插在坟冢上,活在别人的缅怀里面。”
就在两个人都漫不经心的聊着天,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的时候,艾伦的小侍女小跑着急匆匆的从马车上走下来,大概是赶得太急了,有些踉踉跄跄的停在了爱德华和罗拉斯的身前。
“罗拉斯爵士,还有威特伍德先生。”小侍女十分乖巧的微微施礼:“夫人请二位到马车那边,有些事情可能需要过去讨论一下。”
“谨遵安杰丽卡夫人的意愿。”爱德华笑着向她回礼,至于罗拉斯爵士则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小侍女十分含蓄的笑了笑,便转身朝着艾伦所在的帐篷走了过去。
等到爱德华和罗伦斯爵士到的时候,才发现那位叫做莱昂纳多·贡布雷的圣树骑士已经到了,安杰丽卡夫人端坐在一把从马车里搬出来的椅子上,那双动人的眸子里夹杂着不少血丝,显然她昨晚也没有睡好。
“早安,罗拉斯爵士。”安杰丽卡夫人有些睡眼惺忪的微笑着:“听说您今早派人去寻找那些昨晚放跑的马了,成果如何?”
“多谢您的关心,我的夫人,基本上都追回来了。”罗拉斯爵士依旧板着脸,声音浑厚:“只有两匹马没能回来,大概是被野兽吃了或者是迷路了,但还好不影响我们的行程。”
“但是……我们的食物消耗的差不多了,伤员也不少,现在要想要顺着都灵大道折回去的话,恐怕会非常麻烦。”罗拉斯爵士一字一句都是如实禀报:“恐怕也很难坚持到最近的城镇。”
“您是建议我们继续横穿森林吗?”
“对,这可能有些危险,但是路上我们可以打猎减少食物的消耗,而且今天就出发的话两天后就能遇上最近的城镇,在那里我们可以补给食物,修理马车,照料伤患。”
罗拉斯说的很对,安杰丽卡夫人有些沉默的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圣树骑士莱昂纳多,但是一时间却又有些难以开口,骄傲如安杰丽卡夫人想要开口求人还真是第一次。
“既然这群该死的血狼已经被歼灭了,那我想我们晚一点儿去交付任务也没关系。”莱昂纳多爵士站在这儿就说明他其实已经同意了,善意的笑了笑:“能够护送您这样尊贵的夫人,也同样是我们这些人的荣幸!”
“您的宽容善举真是令人感动,克温家永远都欠着您一份恩情。”安杰丽卡夫人松了一口气,恬然微笑着——对方能够如此“知趣”倒是挺出乎她的意料:“我也绝对不会忘记的。”
“家父霍拉德侯爵一直和圣树骑士团有些小小的误会,希望我这一次回去可以让他开解——事实上他本人其实也对骑士团一直相当尊敬的。”
“如果真是那样话,可就要我们感谢您了,尊贵的夫人。”虽然这么说着,莱昂纳多却没有把这话当回事的意思,顺手指了指一直站在罗拉斯爵士身后的爱德华:“您要是感谢的话还是谢谢这个被光辉十字保佑的小侍从吧。昨晚能打得那么顺利,还得多亏他杀死了头狼,那可是个吓死人的大家伙!”
“这个我当然不会忘记。”安杰丽卡夫人微微一笑,雍容温婉的转向爱德华,目光中带着些微调侃的意味:“你这个小侍从曾经推掉过我的赏赐,想来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不,事实上我确实希望能够得到您的一份赏赐。”爱德华讪笑着耸了耸肩膀,单膝跪下:“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儿难以启齿……您或许知道,我的剑昨晚很不幸的折断了,而我身上就只有那么一柄剑,如果您能够同意的话,可不可以赠于我一柄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