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薄凉跟他道了谢要走,司机有点腼腆的摆手说不用,又提醒说“给你个我的电话号码吧,你要是那啥,不在他们家住一宿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送你回j市,这嘎达没有旅馆。”
司机没有再多说,就回车上拿了一张崭新的名片,“去吧,陈平生他脾气不太好,你小心点啊。”
薄凉再次道了谢,沿着司机指的路起程了。
越沿着这条路往西走,薄凉就越觉得熟悉,等到了那所废旧的老学校时,她已经记起了曾经外婆带她来看过运动会。
那时这里就像赶集一样的,十里八村的生意人、摆摊人都汇集于此,卖冰淇淋,卖烤肉,还有摆各种套圈的小游戏摊…那时,她还扎着两个羊角辫,绑着姥姥买的粉红绸,额头中间还用不知是谁遗落在家里的口红点着一点红。
原来她被母亲遗弃在外婆身边这一点,是真的…只是时间太久,那些记忆模糊不清,被掩埋在了时间的流沙之下。
一路往前走,就到了所谓的新学校,除了外观从黄土变成了砖瓦之外,它满院荒草的废旧程度与老学校没什么差别。
学校门口斜对门有家大红小卖部,小卖部前的石头墩儿上坐着几个三四十岁的妇女,似乎在晒太阳闲聊一样。见到陌生人从远处走来,都不约而同的注视过去,窃窃私语,好像在谈论是谁家远方回来的客人。
从小卖部的岔路拐下去不远,大概也就一百米的样子,就到了栽有两棵大柳树的新焊黑色的铁门前。薄凉停下来,走过去用狮子口里的铁环敲门,“有人在么?”
这样叫了好几声,“有有有!”的声音才传来,却是从身后传来。
薄凉回头,就看到了小卖部门前闲聊的妇女之一,穿着紫色羽绒服,头发烫的有些焦的那一位。她一看就是小跑过来的,有些喘的问:“这是俺们家,姑娘你找谁?”
“你是…陈平生的妻子么?”
“我是啊,你是谁呀?”
“我是……陈雪琳的女儿。”
薄凉的话一说完,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白白红红的交杂,最后开了门说:“请进吧。”
按理说,薄凉应该称呼她一声‘舅妈’,但从当事人的态度来看,这种亲戚的称呼完全可以免了,甚至还有可能给对方增加反感。
她把薄凉带进了正屋,水也没招待一杯,就在院子里打了个电话,回来说:“你等等,陈平生一会就回来。”
薄凉问她:“这家里…就剩你们两个了么?”
“还有两个孩子,在外地上学。那个你…咋回来了?”
薄凉笑了笑:“回来拜祭一下外婆,顺便问一问当年的事。”
“唉,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问他干啥?”陈平生的妻子这才去暖瓶里倒了水,说“你舅舅他是个牛脾气,当年非得给你妈对着干,把你送走啊,他心里也不好受了好几年,一想起你就觉得对不起,怕你妈…唉,看你现在过的还行,他大约摸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