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甚至有些害怕离开这里,他该怎么对夏夏交代?
两小时前在婚礼上齐聚一堂的人们,两小时后却在医院里集合。
得知兄弟们要去豁命的江泓、末雪,自然不可能再去婚宴上点烟敬酒,就以“末雪受伤需要治疗”为由没再露面,在梁君庭的重兵护卫下,江泓把末雪送到了医院,还好她的摔伤并不严重,都只是硬碰硬的跌伤,骨头并没有受损。
而现在,换下白纱、一身便服的末雪和其他人一起守在手术室外,在毗邻的两间手术室里,躺着孤岛和慕容烟两个人——慕容烟的胸口多了两个血洞,已然命悬一线;孤岛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的心却已经随着慕容烟死去了大半。
端木独自坐在楼道一角的木椅上,双手抱着头,整个人被痛悔淹没。失忆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即使是他要上手术台取出脑中碎骨、血块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么难过。
突然,他听到了笃笃的高跟鞋响动,由远及近到了面前,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他看清了那双酒红色的高跟鞋,它们属于夏夏,她那么快就醒过来了?
端木颓然地抬起头,发现夏夏正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他缓缓起身,却被夏夏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扇得坐回了原地,她的手劲真的很大,端木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这边,他们一向恩爱有加,怎么至于拳脚相向?
“小夏,你不能打他,他也是刚刚做过手术的人啊!”江泓立刻奔过来劝阻。
“他那么强悍,哪里像是做过手术的人?”夏夏流泪说道,“端木霖丰,你竟然给我下_药?你就不怕这药出什么纰漏造成流-产吗?”
“这药是经过严密检测的,是岛叔前几天悄悄给我的。”端木如实说道,“他说,担心你有时候会太任性,这药留着在关键的时候用……”
“什么?你们俩串通起来算计我!”夏夏哭了出来。
“我们只是想保护你和孩子。”端木无奈地说,“清尘,你打我吧!如果打我能让你痛快一点,你继续打!是我太自以为是,才会把营救搞砸……”
“不是少爷的错,是我的无人机监测出了问题!”程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总裁的车速简直都快要飞上天了,我们追不上,他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参与行动,他不想我们任何一个人受伤……”方寒沉痛说道。
“你好有本事!你真有能耐!你一个人干掉了对方23个人,简直是孤胆英雄!端木霖丰,你不想让我冒险,不想让大家冒险,就把所有的风险都一个人担?你这么不负责任地对待自己,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夏夏声嘶力竭地喊道。
“清尘,你冷静一点!你看,我现在好好的,没有受一点伤。”端木抓住了夏夏颤抖的双肩,“不对,其实我受伤了,这里疼。”端木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窝,“是我错了,我不该一个人行动,我毁了一切,如果不是慕容烟牺牲自己,我和岛叔都已经被炸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