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端木天天睡沙发,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谁说我天天睡沙发?今晚我睡床。”端木这一笑是淡淡的,轻云一样,融进惆怅里。
“卧-槽!老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影响了人家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好!”江泓拉着末雪的衣袖就往外走,脸上还挂着讪讪的笑容。
末雪一边走一边回头:“夏夏,注意身体啊!千万悠着点!别忘了肚子里的娃……”
夏夏以手抚额,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就好像她和端木要在病房里拍毛-片似的!
“端木,小夏,看到你们俩这个状态,我们就放心了!过两天再来看你们!”江泓揶揄地说。夏夏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快活是发自内心的,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乐于见到夏夏和端木苦尽甘来。撂下这句话,江泓就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病房里又成了二人世界。
“他们想多了吧?”端木尴尬地站在床脚,有点进退维谷。
“确实想多了。”夏夏这样说着,红彤彤的樱唇在笑,迷人的杏眼也在笑。
端木没再犹豫,就这样穿着程空为他准备的深蓝色睡衣爬上了病床,钻进了夏夏的被子。
“你忘了关灯。”夏夏轻声提醒。
“哦。”端木又下了床,按下了门边的开关,病房里几乎全黑,只有门口的小窗将楼道里的光亮照了进来。他摸着黑上了床,轻手轻脚地躺下。
因为这里是VIP病房,病床十分宽敞,并排睡两个人绰绰有余。端木很快就摸索到了夏夏的小手,将它握在掌心,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躺着,唯一的肢体接触就是紧握的双手。
“清尘,我想要把握自己的命运,可是我真的很没用,只能在此时此刻握着你的手。”端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黑暗中流淌,“如果我可以在未来的每个夜晚都握着你的手,该多好!”
一滴眼泪从夏夏的眼角坠跌,落在枕头里,如此平淡的相守,怎么竟会是奢望?她现在已经不太想念失忆之前的端木了,失忆之后的他,更内敛,更深情,没有狂野的热-吻,没有疯狂的占有,没有原始的渴求,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干净,他们是一对相濡以沫的伙伴,也是一对爱久弥新的眷侣,即使只是温柔低语,即使只是十指相扣,都足以明了对方的深情,哪怕就像现在这样沉默,也是无言胜过无数。
夏夏没有回答,令端木有点发慌,“你睡着了吗?”
“没有,不敢睡。”她怕一觉醒来,已经失去了他。
“清尘,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检查完身体之后,我的头就再没有疼过,难道有了破罐子破摔的觉悟,反倒让我放下了包袱?又或者是因为你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治好了我的病?”端木在黑暗中侧过身来,打量着夏夏侧脸的轮廓。
夏夏也转过头来,对他说:“我刚刚重生的时候,常常会做关于末日的梦,在梦里,明震霆的嘴脸是那么狰狞。后来,我和你相爱了,和你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再做那样的梦了。”
“看来我们是最适合对方的那种药。”端木得出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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