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惊。当时我并不知道后来婚礼上会发生那种事,我也不在现场,后来听在场的同事讲了婚礼的情形。”
发现自己跑了题,冯临连忙拉回了正轨:“端木总裁当时的神色虽然凝重,但是人很平静,他说,我记录,看得出他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他口述完遗嘱之后,我问了他一句:‘总裁,您的受益人知道这个决定吗?’端木总裁摇了摇头说:‘我怎么敢告诉她呢?’”
冯临虽然很有辩才,但并不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他言简意赅地说完了当时的情况,而这时,刚才还故作镇定的夏夏已经哭成了泪人。
冯临连忙起身,把纸巾盒递给夏夏,总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崩溃恸哭,这算是怎么回事呢?要是让别的同事看见,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流言蜚语!他毕竟是个有家室的男人!
“冯律师,你那天到葬礼上宣布端木的遗嘱,需要很大的勇气……”夏夏哽咽着说。
“我是一个律师,那是我的本分。”冯临沉声说道,“夏总,说实话,如果我可以选择,我永远也不愿意去做宣布遗嘱这件事,端木总裁是我非常敬重的人,我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这样做,触动了其他人的利益,是有风险的。”夏夏泪盈盈地说。
“我知道,我的妻儿都在澳洲,我一个人在云都生活工作,怕什么呢?”冯临坦然地说,“如果我不能把端木总裁的遗愿昭告天下,我怎么对得起端木总裁对我的栽培和信任?”
“谢谢你!我会给你发一笔奖金,你不必在意数目,我必须表达对你的感谢。”夏夏诚恳地说,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一次性给冯临30万美元的奖励。在端木奶奶气势汹汹想要夺权的情况下,冯临可以选择将端木的遗嘱隐瞒不发,但他还是正直地履行了责任,这样一个忠诚的下属,夏夏必须给他重奖。
“多谢总裁!”冯临犹豫了片刻,他原本不打算把那件自己也不确定的事情说出来,而现在他却改变了主意,“夏总,我有一个很不寻常的发现,有必要对您汇报一下。”
“什么发现?”夏夏刚刚擦干了眼泪,眼圈还是红的。
“前几天,我送一个生病的女同事回家,她住在城西的一个城中村里。我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很像端木总裁的男人在过马路,他看上去很脏很邋遢,整个人也显得茫然无神,很冷的天只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棉衣,他虽然没有端木总裁的精气神,但样貌确实和他有八分像!我在过了红绿灯路口之后赶快把车停下,可是却没有找到那个人,不知道他穿到哪一条小路去了……”冯临眉头深锁地叙述着,“我和端木总裁共事多年,应该不会看错,但也不排除当时光线不好,我认错了人。夏总,我不知道这件事当讲不当讲,我不想给您造成困扰……”
夏夏的杏眼一下子睁得老大,呼吸也变得无比沉重,在静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说道:“无论那个人是不是端木,都要找到他,查个究竟!冯临,把你遇见他的那个路口告诉我,我会派人去周围的街区寻找那个……像端木的人……”说到最后,夏夏又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