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彻底的傻眼了,他艰难的将目光从锦旗上那个刺眼的名字移到洋洋得意的宋大义身上,脑袋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在琢磨着这两个人是不是猴子派来搞笑的。
满屋子的老师脸憋得通红,可没人敢笑出声音,他们迅速的将头摆正,开始认真的研究桌子上放着的铅笔橡皮,红条白条,似乎那里面藏着惊天的秘密。
陈将这个主任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其实还是有些矬的,要学历没学历,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据说之所以被提拔到了政教处的主任就是因为特别的会溜须拍马,所以这些老师们只是表面上维持着对自己领导的尊敬,背地里没少编排这位肥头大耳,官僚作风严重的主任。
宋大义最开始一直是满心傲娇的,他觉得自己出的这个点子绝对的英明神武,即拉拢了柳相对,又给足了陈主任的面子,一举两得。
可慢慢的他发现事情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陈主任脸色越变越差,看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凶狠,而那些老师也没有对自己表达出应有的恭维?这么喜闻乐见的好事他们不应该适时的表现出惊喜吗?
陈将咽唾沫的声音在忽然间变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他咽了一口,接着又咽了一口,然后......又是一口。
就像是一条濒临渴死的鱼。
“宋大义......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陈将颤颤巍巍的举起胳膊指着宋大义,酒糟鼻子不停的抖动,气的就快说不出话来。
宋大义愣在了原处。
“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结巴也会传染,宋大义结结巴巴的说完话,抖了抖锦旗,告诉陈将他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是个什么意思?”
陈将话语终于流利了一些,心里问候了宋校长三代以内的所有女性亲属,最后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你他‘娘的女儿上一中的事情,黄了,给1万,不,给2万也不给办。
张所长非常机敏,他早在陈主任和这些老师的表情中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头,他哈哈大笑着圆场说道:“陈主任,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对贵校的政治教育,特别是对您的英明领导表示感谢。”
他对一中的奖惩机制不太了解,以为柳相对跟自己说的被勒令退学的事情只是教师内部小范围的公布,影响不会大,如果误会解除事情就会出现转机,谁知道这里面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陈将无法将火气撒到宋大义的身上,如果非要追究根源,还在派出所这边,如果不是派出所给出一个错误的信息,自己也不会‘灵机一动’,更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于是他铁青着脸问道:“张所长,你是不是给我解释一下这里面的因果关系,你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给我们打的电话啊。”
看着陈主任的脸色张近东就知道了今天自己两人的行动让他非常难堪,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他就必须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先不论关系的远近,背景的大小,至少柳相对因为自己所里的一个电话就被开除这件事情,是不太公平的。
“哦,是这样的,昨天贵校的柳相对同学在上官中学制服了一名抢劫车辆的歹徒,被抢车辆就是宋校长的,柳相对拉着歹徒和宋校长的女儿赶往我们派出所,中途歹徒跑掉,而进入所里之后宋校长的女儿就大喊抓抢劫犯,由于现场只有柳相对一个人,所以我们所里的警官就认为他是罪犯,顺手就给铐了。”
张所长将宋大义两人一起商量好的东西倒了出来。
“打听到柳相对是一中的学生,我们就直接给贵校打了那个电话,可随后负责审查的警官连同所里的一些其他同志都被派出去了某处现场,一下子耽误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柳相对就被扣留一夜,直到第二天宋校长来派出所我们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不直接来一中送旗子来了吗。”
寥寥几句,柳相对身上的罪名被脱得一干二净,而站在一旁的宋大义连连点头,似乎在证明着张近东所长所言非虚。
“哼,凭你们一面之词说他没罪就没罪吗?你们派出所是不是在过家家。”
陈将非常气愤,虽然他觉得张所长说的话里有些漏洞,可他无从反驳,只能期待着这个所长有些眼色,能够听得懂他要表达的意思。
“怎么个意思?”
张所长一听陈主任的话就毛楞了,眉毛立了起来。
自己堂堂一所之长,虽然官职不高,手下不多,可也不是你这个没有行政级别的主任随意呵斥的吧,我们似乎没有隶属关系,你竟然敢质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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