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想到,聂盛琅竟早已找了南岭京都的另外两大门阀世家,对他们反来了个瓮中捉鳖,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是黄雀,已是明了了。
“你在里面得了不少好吧。”楼月馨玩味的望着他,这个少年,年纪还这么小就这么奸诈狡猾,凭着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长成后也必然是个经天纬地,轰动天下的人物!
夙景离没做什么,他只是直接把她的话忽略了,“听说你要离开南岭,但又不想让聂太子知道你去了哪里。”
“对。”看来参瑞都和他说了。
“那就一起罢。”
因着这句话,楼月馨离开待了三天的民宅,正月初一刚过一天,这个年因宁皇逝世而清静不少,但家家户户门口还是都挂上了象征过年的红灯笼,门两边的墙上贴着对联。
她跟在夙景离的身后一起走着来到外面,不经意回头时看到那民宅里的小丫头跟了出来,在阳光下衣着朴素的她显得特别纯真可爱,她没有跟多远,出了门就一直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远去。
村口有两条小道,参瑞走在前面转进右边的路上,夙景离紧随其后,走了大概半刻不到,她就看到停在道边上的数匹骏马和一辆马车,还有护卫数十人。
毫无疑问,她与夙景离坐在同一辆马车中赶路。
他说,虽然聂太子最后以太子妃在送葬时被刺客杀害而拉了一个人替死,但是京城仍然有人在调查她是否真死,他若在马车外骑马,太惹眼。
楼月馨对这些没有异议。
夙景离是个沉默的君子,在马车中最常做的事就是闭目养神。
偶尔两人聊天楼月馨问的也是绿儿和她腹中的孩子,久了夙景离就不说话了。
几人在路上也遇到过打劫的流寇,但不知道是那些流寇武功太差还是夙景离带的护卫功夫实在太高,那些人话都没说完就被打趴下去。
一行人紧赶慢赶也要十几天才到南岭边境,这时她才猛然想起之前在云国驿馆死去的刘云,她欠人的承诺。
夕阳西下时,她站在客栈房间的窗户前,对着南岭京城的方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完成我对刘云的承诺,但是有生之年,我一定回去看你们。
聂盛元在上午时进宫奏请离去,他准了,这是他当初答应了的,最重要的是大皇子与莲姬之间的情深意浓!
在利欲熏天的皇室中能遇此真情,此生可能也仅此一次了。
为了防止他们被迫害,他另外派了一队精英护送他们远离南岭及云国,一路东行,直至深山归隐。
“陛下,人找到了,但是刘云的父亲刘岳已经病逝,他们家里只剩下刘云的哥哥刘石。”先皇已经下葬,太子殿下也是时候该称帝了。
当初云国驿馆遍布他的眼线,楼月馨给那个婢女最后的承诺他知道。
现在她走了,那承诺必然没法实现,而这于他来说,却是动动嘴就可以完成的事,那就最后再帮她完成这件事。
“问他是否愿意留在宫里当差,还是要一些银两,回家娶亲种田养家。”聂盛琅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几天不曾料理国务,大臣们的奏折都已经堆成一座小山高了。
再过一个月,即是他的登基大典。
梁鹰应“诺”离开后,紫雲殿又恢复了平静,除了翻阅奏折时的声响便再无声息。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