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皎洁,如水倾泻。
待到断崖,已是两日后的亥时。
断崖旁的密林树影婆娑,枝桠摆动。
相国府的马车缓缓地朝着断崖行进。
十名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逼近了相国府的马车,带着浓浓杀意。
十柄泛着冷光的长剑撕拉一声刺进了马车内。
最后,马车被十名黑衣人逼落悬崖。
马车里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命丧黄泉。
离断崖不远处的山坡上。
楚云浓一身白衣静静地立在那里,风无声的吹拂着她的衣摆,飘飘荡荡。
看着那被逼落悬崖的马车,心也跟着一抖,仿佛那就是她十年前所坐的那辆马车一般。
随着相府马车陨落的瞬间,一直尾随在后的一辆马车也缓缓放下车帘,车上的男子一身紫袍,尽显贵气。
他轻蹙了一下眉心,看着刚刚钻进马车的荆亦说道,“还是没有查出来吗?”
荆亦摇了摇头,“爷,不只是没有查出来,我们派去的人也全部失去了踪迹。”
紫袍男子沉吟片刻,轻抚手中的杯盏,“那就继续查下去。”
说完,转眸看着刚刚马车落崖的地方出神。
那辆马车明明是空的。
那些杀手不可能没有发现。
驿馆客房内。
楚云浓坐在软榻上,看着堆砌在面前的一沓厚厚的银票出神。
阿若立在一旁,笑着说道,“小姐,那十位兄弟已经回了逍遥阁,他们让我代问小姐好。”
楚云浓轻嗯了一声。
阿若继续说道,“相国府已经接到小姐堕崖的消息,正在着手准备小姐的丧礼。”
好,真是极好。
她的丧礼,如此迫不及待吗?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她出现在在丧礼上时,相国府的人会是怎么个神情。
想到此,唇角微微一勾。
驿馆隔壁房内,烛影深深,窗前映着一颀长剪影,手中轻轻转动着杯盏,“没想到此女如此有趣。”
一旁立着的荆亦诧异抬眸,“爷是说那楚云浓。”
紫袍男子淡瞥了一眼手臂上的伤,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唇角微勾,“相国府正在上演一出好戏,回京之后,荆亦随我一同前去看看热闹。”
荆亦的眼中更是闪过一道错愕,惊得唇色张合,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家爷从不喜欢这等场合,这一次怎么突然就改变了,难倒他家爷看上了那楚云浓不成。
荆亦被自己的想法惊得目瞪口呆。
这不会吧,他家爷从小到大,可从来未见喜欢过哪个女子,也从不让女人近身,这才见那楚云浓一次,怎么可能就喜欢上了,定是他猜错了。
天阙国建元十八年,春。
三月初二,皇朝更替的帷幕,徐徐拉开。
黎明时分,街道上已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熙熙攘攘。
一辆马车缓缓来到了相国府门前,马车内的人撩开了一角车帘,朝着相国府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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