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当做没有发生?”萧定军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怒道:“三叔公,我的兄长因为西陇伯通敌战没疆场,我们庄子因为西陇伯通敌战死多少人?怎么能当做没有发生?怎么能当做没有发生!”
咚咚咚
“那你想怎么样?”三叔公用力的将手杖在地上敲击:“报仇吗?拿什么去报仇?那咱们庄子几千条人命作为失败的代价吗?”
面对三叔公愤怒的诘问,萧定军无力的坐下,萧家庄是他的根,为了报仇,他怎么敢赌上全庄三千余人的性命?
“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萧亮,忘了这件事!以后,谁都不许提!”三叔公强硬的表态,凝望着在他看来还处在叛逆期的萧文,他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不信任萧文。
“三叔公!我忘不了!”萧亮梗着脖子:“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庄主他们!我怎么能忘掉?我们可以死,可以被马踏碎、可以被乱刀砍碎,可以被乱箭射死,可是,凭什么我们要被身后的冷箭杀死?”
“我烂命一条,”萧亮惨笑:“既然三叔公觉得不值得,那我自己去报仇!匹夫一怒,无非是血溅五步而已。”
“胡闹!”三叔公气怒攻心,狠狠的用手杖敲击地面:“你烂命一条,可你身后是咱们庄子三千多号人!你难道要把他们逼到绝路上吗?”
“我不会牵连庄子的人!”萧亮决然道:“我会毁掉这张脸,哪怕是死了,有没有人会顺着我这个早就死掉的人找到庄子!”
萧亮的话让不少人意动,萧二壮腾一下站起来:
“算我一个!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也是烂命一条,狗日的让咱们庄子折了那么多人,凭什么不杀回来?”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老子割面同去!”
萧二壮的话说完,几个热血的汉子激动的跟着站了起来:“三叔公,咱们萧家庄立庄五十多年,后山的坟堆埋了多少尸骨不全的先人?咱们对得起武朝!凭什么狗日的西陇伯敢朝咱们下手?”
“对!狗日的敢朝咱们下手,咱们必须杀回去!就像亮哥说的,咱们割面割断和庄子的联系,狗日的想要找人也没地方找!”
三叔公看着突然间沸腾起来的汉子们,气的直哆嗦,手指着叫嚣着割面去复仇的后辈,半饷说不出话来。
啪!
“你们要造反吗?”八爷看到三叔公被气的哆嗦,大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吼道:“难道三叔公就不想报仇吗?”
“三叔公难道就真的想息事宁人?可是,咱们这么大的庄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旦有蛛丝马迹被察觉,整个庄子就会面临府兵乃至战兵的报复!”
“最好的后果,就是我们上山落草成为人弃人厌、任人捕杀的山民!要么像张家一样,沦落到草原上做人不人鬼不鬼的弃民!”
八爷的呵斥,让刚才躁动的人心像是泼了冷水一样,瞬间冷了下来舍弃庄子,变成山民或者弃民,对得起先人的付出?
萧定军惨笑,悲嚎:“这他妈什么狗日的世道啊!”
一旁的萧长生拳头一遍一遍的紧握然后松开,最终狠狠一拳砸在了结实的实木桌子上。
“我是庄主。”
就在这个时候,萧文干净利索的站了起来,指着自己重复道:“我是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