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着甲军卒端着长枪,将跋涉而来的众人围在中央。
如果不是众人在最后刻意点起了火把的话,这会说不准迎接他们的就是遮天蔽日的箭雨。
“见过大人,我们是飞熊军第五都府兵第三营军卒,奉命驻扎左翼小寨,不久前主寨驻守校尉撤兵,我部无奈放弃军寨撤回。”萧定军忙上前表明身份,同时在军卒警惕的注意下,递上了自己身份腰牌和印鉴。
一名大概是营长的军官检查了萧定军的身份印鉴和腰牌,确认身份后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而是押送着将众人带到了一座小型军寨当中看守了起来。
对于这种待遇萧定军早有准备,全营幸存的两百人中,也就是萧文同龄的这些小家伙略带不忿,其他人并没有感到屈辱,在没有营帐的情况下抱团蹲在了一起,将一众伤员安放在了中间,勉强为他们阻拦寒气。
“大家休息吧,明天中午过后才能有处置咱们的定论。”
萧定军传令下来,老卒们便紧紧相互依偎着睡去。
但一帮子少年们却异常不满,相互间嘀嘀咕咕不断:“这太欺负人了,咱们白天没少杀匈狗,结果现在被人当敌军一样对待,真以为老子好欺负?”
“没错,咱们一整天砍杀了起码三四百的匈狗,没成想现在过来,武器被人缴了,还被当做了俘虏!”
少年们嘀嘀咕咕,终于惹恼了疲乏的老卒,叶家堡一名老卒嗤笑道:
“怎么?你们觉得他们应该把咱们当做大爷供起来?能好心收容咱们就不错了,碰到心黑手辣的,把咱们一股脑的当做逃兵砍了也是正常,完事了还能把咱们的脑袋当做功勋!”
老卒一番话,让一众少年骇然。
萧文听着老卒的话,心里也是悸动这封建社会,人命贱如狗啊,没有权势,平头老百姓活着,就这么难?
老卒一番冷笑倒是让少年们失声起来,没多久看似精力还充沛的少年们便此起彼伏的开始“拉”呼噜。
萧文没有睡意,只是默默打量这座小型营寨,他想周围逛逛,但看着起码几十个虎视眈眈的看守军卒后,便老实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他心里隐隐约约确起了一个念头:
自己,是不是可以给这个混乱的世道重新定一个规则?
……
第二天一早,就有军法官带着文书出现在了,他们当场询问了萧定军,对昨夜撤离的缘由和经过进行了一番“调查”。
“你们是不是在左翼主寨撤离后才奉命撤离的?”
“是。”
“昨夜左翼主寨撤离,遭到了匈族的重重阻拦,近万兵马奋战半宿,折损七成才杀回中军寨群,你们为主寨驻军断后,按理说应该打的更惨,可为什么损失这么轻?”
“大人,我们当时看到匈族再半路有重兵拦截,所以选择了绕道,从西边潜出后绕路折向中军寨群,所以没有被匈族袭击。”
军法官和萧定军一问一答,展开了所谓的调查,围观的士卒们听着军法官的问话,渐渐不满了起来!
什么叫主寨撤离后奉命撤离?
明明是主寨的王八蛋悄悄跑了!
可从军法官嘴里出来,居然是主寨撤了给他们下令撤离!
还有,什么叫主寨让他们断后?
队伍有些喧哗,萧定军立即招呼四个队长弹压,在四个队长的喝止下,队伍的喧哗很快就平息了下来,有老卒轻声嘀咕:
“没见过洗白煤石的?”
这话军法官可能听到了,但却装作没听到一样,继续“审问”萧定军,但诱导意味明显的询问,萧定军又怎么会不知道配合?老老实实按照军法官希望的回答一一做出了回答。
“太黑暗了……”
看着二叔轻松自如的“配合”军法官,萧文只能心里感慨,他不由浮现出孔明当时的名言: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家伙,摆明了就是过来给左翼那个驻守校尉来洗白的!无耻,太无耻了!”
萧文心里怒骂,这种无耻简直刷新了自己的三观啊。
“审问”终于结束了,可能是萧定军极为配合的态度让军法官满意,所以军法官当场宣布了自己的调查结果,宣布3营全体不是逃兵。
像个笑话一样真正的逃兵躲在帐篷里看戏,英勇杀敌的军队接受审查。
虽然不公,但萧定军还是恭谨的送走了这个发胖的军法官,还被其堂而皇之的顺走了一匹战马,军法官甚至嫌弃马鞍上的血迹,当场让萧定军换一副没有血迹的。
“腐烂到骨子里了。”如此德行的军法官,让萧文心中苦笑连连。
萧定军倒是舒了口气,总算是被审查结束了,全营总算可以钻帐篷了。
在军法官走后,他立即联系营内的军官,试图给自家人马找几顶帐篷。
只是萧定军很快便失望而归,营地内的校尉,连见都没见他就打发了他,至于帐篷,就两个字:
没有!
就在萧定军生气之际,第五都都尉常明远来到了这个军寨,带着命令将不足两百人一股脑的拉走了在常明远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飞熊军的军寨当中,总算是分到了十来个帐篷,够这两百人人挤人了。
萧定军投桃报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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