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昊神色依旧恼怒,颇为恼火的抱怨道:“非要拿这事说事儿吗?非要他杀祝鲤吗?你这个当大师兄的,难道不清楚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吗?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如今……”
“我相信小师弟!”宋熙打断了岳昊的话,他斩钉截铁道:“我们天道院之人,全都相信小师弟!”
岳昊闻言一愣,随即破口大骂道:“去你娘的!多大人了,还用这种低级手段来激我?我们天道院,我们天道院,说的老子稀罕一样?要不是我兄弟在里面,老子早就回岳城成亲娶媳妇去了!”
宋熙闻言微微一笑,没有在意岳昊的无礼,反而笑问道:“于我们而言,短短三四个月的接触,就足以让我们相信小师弟了,那于你而言,从小便和小师弟一同长大,按理说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小师弟才对,你如何想?”
岳昊没好气的瞪了宋熙一眼,理所应当道:“这不废话吗?我自然相信尘凡啊。只不过他那个性格就注定了他要活的很累。尘凡天性薄凉,这话和我没关系啊,这句话是曹先生说的,曹先生还说了,尘凡看似多情实则无情,陌生人很容易能走到尘凡的身边成为熟人,但想要走进尘凡的心中成为那牵挂惦念之人,那简直难如登天,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尘凡自幼便是孤儿,刚长大就开始上阵杀敌了,那时候我还记得,父亲不愿让才六七岁的尘凡上战场,尘凡却执拗的说什么人活着就得有价值,不能吃白饭。嘿,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尘凡这不是骂当时正在旁边玩泥巴的我吗?”
宋熙微微一笑,岳昊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可后来想想,就明白了尘凡的意思了,当时的他,分明是没有把我爹当成他爹,没有把岳家当成他家,心里有着一道重重的枷锁,把自己一个人孤单的锁了起来。”
岳昊无奈的揉了揉脸庞,怅然道:“要知道,当时尘凡已经和我们生活了三年了啊!整整三年,我和父亲都不曾走进他的内心,不曾打破那道枷锁,尘凡他……真的很可怜。”
宋熙收起了笑容,神色有些凄然,岳昊猛的转过头来,一把拉住宋熙的手臂,神情诚恳的央求道:“除了洛姨,莫落雪大概就是第二个走进尘凡心中的女人了,她不同于洛姨,她是尘凡真真正正第一个深爱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而如今他二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尘凡心中该有多痛苦?曹先生说过,无情之人若是动情,那必然是刻骨铭心,我想无情之人若是因情所伤,那滋味定然会是撕心裂肺般痛苦,我真的不愿意看着尘凡如此痛苦了。小时候不论什么事都是他顶在我前面,如今也该我往前站一回了,宋先生,当我岳昊求你了,这件事情,请您不要再逼尘凡!”
宋熙闻言默然,脸上神情复杂,半响后才微微一叹,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是我弄巧成拙了,小师弟的事情,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刻意的插手,就算是苦了些,但那也是他自己的路,也只能由他自己来走。”
“苦海无涯啊……”岳昊松开了宋熙,面容怆然的喃喃低叹。
“但苦路,却终会有尽头!”宋熙笑意盎然,信誓旦旦。
而擂台之上,却早已上演了一幕荒谬离谱的画面。
当叶尘凡面部抽搐嘴角颤抖着登上擂台之后,于宗荣哈哈大笑了几声,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反而神情凝重的看向叶尘凡的双眼。
那是何其恐怖的眼神!?
猩红如血,淹没了整个瞳孔,其中却闪耀出一点紫金色光芒,那双眸子,没有半分情感,冷漠之中,更多的是杀意滔天!
于宗荣没来由的心头猛跳,下意识伸手往额头一抹,竟然是一滴冷汗?
于宗荣看着指尖的那滴冷汗,他微怔了片刻,眼中满是困惑,难不成自己会怕了对面这只不过开荒境圆满的蝼蚁?
这个笑话,可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于宗荣收回手掌,缓缓握拳,将那滴冷汗紧紧攥在手心,然后他咧了咧嘴角,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随之而动,像极了一条蜈蚣爬在脸上,十分恐怖。
于宗荣缓缓的笑了起来,笑容阴冷森然,他道:“你是叫叶尘凡没错吧?说起来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有许胜护着你……好吧,我也不说这些无意义的废话了,我脸上这道伤疤拜你天道院之人所赐,我自然是要还回你天道院之人,虽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但谁让你是天道院里最弱的那一个呢?”
“挑软柿子捏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你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在这一轮碰上了我。”
于宗荣的笑容愈发狰狞,他双拳紧紧攥住,咬着牙齿极为阴沉的冷声笑道:“命不好,就是你该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