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还讲究什么虚假情面。”
可是到最后,以濛苦笑,她突然觉得自己拿到的最佳演员奖应该颁给她的丈夫。
她是表演系学生,学表演这么多年,却比不过她的丈夫祁邵珩。她竟然没有一次感受过他的真心,尖酸,刻薄地妄加揣测,在她接受他之前,他迈的每一步都是走在由她冷漠铺成的刀尖上。
——这么多年,祁邵珩,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她以为他是调.情高手,她以为他游离与诸多女人之间,感情对他来说就像游戏,其实,不是这样的,到现在她才明白,祁邵珩是个傻瓜,什么都不说的傻瓜。
一直以来,她一直觉得两年前她在女子监狱中的时光最难熬,可他过得似乎比她还要不好,车祸,五个月的昏迷,是多大的伤痛才能让他五个月后才苏醒。
祁邵珩背后有道狰狞的疤痕,每一次洗澡的时候,她看着那儿,他就捂着她的眼说,“乖啊不看了,大晚上的看着吓人。”
他为了找她出车祸,车祸留疤,刻下烙印,成为永远不可磨灭的伤痕。
没有抱怨,甚至两年后再见,一句话涉及这些的话都没有提及,他不让她看,他怕吓着她,他却不恨她。
车祸后整整五个月的昏迷不醒,当初祁女士的愤恨,以濛完全可以理解,没有人会将自己的亲人安心交给一个几乎要害死他的人。
两年前,她差点害死自己的丈夫,一直以来是谁在自欺欺人,她清楚,完全都清楚了。
站在一边,Lucy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看的风筝,她一边做手里的清扫工作,一边看着太太,这天,在看过风筝后,lucy’发现太太像是在哭,可眼泪在掉,唇角却是上扬的。
拭掉眼角的眼泪,以濛转过身看着一直望着她出神的lucy说道,“快过年了,这儿就交给你了好好清扫。”
“嗳,好。”lucy应了一声,恍惚间突然觉得太太刚才对她笑了,那笑容很浅,昙花一现般一闪即逝,让人觉得像是生出了错觉。
祁先生应酬中午没能回来,可程姨却看得出今天太太一个人吃午饭,胃口也出乎意料的好,平日里喝了就吐的黑尾鲤鱼汤,今天喝了不少。
太太真的心情好,程姨也替她高兴,午餐过后收拾了碗筷,以濛看着程姨说道,下午,我们包了酸梅汤圆,煮汤圆。”
祁邵珩应酬,回来一定会头痛,喝酒的人不爱喝醒酒汤,只能来包汤圆了,相对于包饺子,以濛来包汤圆相对容易一些,至少不会做的太差。
午后,太太心情愉悦有精神,没有丝毫困倦便也没有午休,就要过年了,家里装点了很多有年味的挂件,这么和程姨坐在客厅的壁炉旁一边包汤圆,一边闲谈。
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壁炉里的松木燃烧后散发出的松脂香气,糯米的软糯,酸梅的酸甜,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温暖的,是家的味道。
一边包汤圆,程姨看着以濛快要足月的浑圆腹部,问道,“太太和先生,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么?”
“想好了。”以濛浅笑说,“就叫安安和然然。”孩子的正名是他们父亲取得,以濛说得是两个孩子的乳名,寓意简单明了,是她给两个孩子取得。前几天说给祁先生听了,他也很喜欢,便就这么决定了。
“安安和然然?”程姨想了想,笑道,“好名字,安然,一世安然寓意好,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出生。”
希望如此,以濛临产前看到了四楼的那些风筝,一向自以为冷硬的心,却也开始不舍,强烈的不舍感那么浓郁。
对孩子们的担心远远不及对他们父亲的担心。
午后,前庭院,结了冰霜的红梅,上面凝冻着透明的冰晶,以濛伸手去摘,却感觉到肩头一暖,有人将外衣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在外面呆了一会儿有些晕红的脸颊,她看着站在她身边搂她入怀的人,惊喜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轻触她的手指,祁邵珩皱眉,“腊月天在外面呆,不冷吗?”预产期在二月中旬,孕后期,阿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好,可她还是太消瘦了,瘦的让祁邵珩觉得她难以承受双生子的生产。
这几天,明明精神衰退的厉害,她还强撑着不在他面前显露难受。
看着他妻子苍白的脸上露出的病态红晕,纤瘦的身形和完全不相符的浑圆高耸的腹部,他一直觉得阿濛是在用自己所有的气血精力在养这两个孩子。浓郁的担忧只增不减。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