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豁然明白,她已经习惯了生活里有他的存在,如果某一天失去他,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所以,会惧怕,是因为完全托付的依赖。
她依赖祁邵珩,胜过任何人。
惧怕了,什么都不怕的苏以濛也有了完全致命的伤,因为在意,就更是小心翼翼。既然他不愿意说话,因为她生气不想见到她,只要她暂且离开,等他慢慢消气了,再和他好好谈谈就好。
这么想着,以濛扶着楼梯继续向上走,即便不合脚的鞋子穿在脚上磨得脚疼得厉害她也不敢再待在这儿,每上一个台阶都是钻心的疼,怕她待在这儿他会越来越生气,更何况她是那样不懂说话和交谈之道,她怕留在这儿他会更愤懑。一步一步向上走,将安静的环境留给身后的人。
客厅里,从以濛站起身离开,祁邵珩站起身后,看着他妻子上台阶就那样完全没有再动。和阿濛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原本就有情绪的祁邵珩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她的妻子已经完全不耐烦了,索性起身离开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直到楼梯上的人已经转身进入了楼梯间,他脸上有容易显露的怒意。
情绪有些失控,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起身就要上楼去,不论她对他的态度是怎样的,她也不能不让他碰。
想到这儿,祁邵珩拧眉直接向楼上走去,急促的步伐,直到走到楼梯的转角,看到那面立面落地穿衣镜里的人,脸上那一刹那的愤怒,让他生生停下了脚步。有些惊诧地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冷然的神情,让他也完全被怔住了。
不对,完全不对。
阿濛是他的妻子,他怎么能用这种情绪对待她?怪不得她不愿意靠近他,也不愿意和他说实话亲近他,这是他的问题,不能怪她,绝对不能怪她。
叹了一口气,在穿衣镜里看到自己白色衬衫上沾染的血迹,让祁邵珩又觉得自己刚才失控的情绪完全不应该,受了伤,流了这么多的血,依照她的性格不论是谁,也会咬紧了牙不说自己疼的,这是性格,不是针对谁。早已经熟悉她的脾气,现在却因为这个给她较劲,实在不应该。
从来不用坏情绪对自己的妻子,更不该这么针对的那么看着她,阿濛内心铭感,他的情绪她大致是感受到了的,不靠近不是因为不愿意靠近,而是因为他的不好情绪。
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愤懑都抛之脑后,就是衬衣上的血迹就够让他头痛的了,止住了愤然要找她妻子讨伐的脚步,祁邵珩转身又重新到楼下去,邢凯说的话他刚才是真的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现在静下心,才去好好看医生留下来的字条。
额头上的伤,还要明天打破伤风。
伤口这么深?祁邵珩蹙眉,看了看都要擦什么药,擦药要几次怎么用,索性直接将那张字条直接贴在了往日里提醒她不能不吃早点的冰箱贴纸上。
厨房里,一想到贫血的人今天流了那么多的血,他就只能叹气,算了他和一个小女孩儿计较什么呢,过日子,总要有一个人来懂得妥协,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从厨房里取了储物柜里的红枣和枸杞,准备给折腾到现在下午一点钟都没有吃中午饭的人,熬一点补血的汤来喝。红枣和枸杞,有意没有加糖,加了几片她喜欢的柠檬,酸涩的感觉会让她多喝一点。
虽然现在还是夏天,可祁邵珩知道以濛因为两年前的事故体寒的厉害,只能喝热汤不能和凉的,尤其是像这种原本就是补血的红枣和枸杞汤,更应该很热冒着热气的时候才能起到它应有的效果。
半晌后,汤一熬好,他也没有想过要在放着冷却一点儿,刚端下了熬好汤的砂锅,取了汤勺直接盛了一碗给她,放进托盘里,又放了一柄白色的汤瓷勺。中午饭,到现在都没有和她一块儿吃,想着一会儿问过她想要吃什么再去做,先让她将这碗汤给喝了暖暖胃,也为了一上午因为额头上的伤流了不少的血。
想想那样的红,就让他想要蹙眉。
托盘里放好,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对她真是完全一点办法都没有,似乎不论什么时候,对她再过气愤,也只有生闷气的时候,大多时候来得快去得也快。真是完全生不起气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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