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这样的掉落间信封的口开了,信件也滑落了出来,并不是有意看这些信件,向珊在把这些信纸向信封里装的时候,才透过纸张印透的背面发现这些信竟然都是写给以濛的。
只看了一封信的内容,只因为信件纸页的背面,被宁之诺苍劲的笔锋写着,‘遗书’两个字。没有丝毫犹豫地打开了这封信件。
向珊看着纸页上的字迹,在最后的段落里写到。
……
能看到这些信也只有你了,安琳。请你按照我们的约定将这些信件全都烧掉,不要给以濛看,也不要让她徒增烦恼。
安琳,我想你一直苦苦追寻地想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是可以告诉你的。
没错,我爱以濛,在不知道血缘的情况下,深爱。
我所做的一切当然,不是被你们美化后所带有的‘兄妹情’,我爱她,向所有世界被情所困的男女一样,这份爱并没有你们想象的美好,男女情充斥着个人的自私情感。
我对她有她对我不一样的感觉,她给我的是亲情,我一直都明白,而我想要的她大概是不可能会给我了。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为什么,只为了能让你遇见更好的人,更好的未来,不要为我耽误时间。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而我,这一生只会爱一个人。
不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在英国库姆堡的所有信件,不能给她看一封,就当是我最后的遗愿吧,这些信如果不能和我一起下葬,我希望你帮我烧了,让我自己在那边说不定还可以看看。
之诺的简化遗书并没有向珊想象地沉痛,甚至是因为很早就写了的缘故,却带着这个男子对一切的坦然和释然。
当之诺和以濛双生的血缘身份被所有人知晓后,大概所有人联想到他们年少,他们的过去都将之默认在了之诺所说的‘亲情’中。
无意间的这封信,让向珊曾经的想法完全改观。
下午驱车到宁家墓园,向珊将所有之诺写过的信都拆开了来烧给他,她怕在那边他看得不方便,所有的信件向珊除了那封‘遗书’并没有看内容,但是信件的开始完全都是写给以濛的。
将所有的信全都烧给了之诺,也烧给了曾经他心念的美好过往,替之诺将这份难言的情感完全替他隐瞒着压在了心底。
之诺下葬后的第二天,向玲撤诉,将所有对方控告自己的罪名完全承受了下来,她以为自己是憎恨苏以濛的,因为之诺为她死了,她每一刻想到这儿都感到无比的愤恨,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以濛声誉被毁灭,甚至是之诺备受连累后,她反倒一点儿都不开心。
撤诉了,向玲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怎样的罪行,但是她已经无暇在想这些。
报复不会让人感到泄愤,反而让她内心越来越疼痛。
——之诺,我只是为你的逝世感到不值得而已,可报复了苏以濛,我发现我并不快乐。
*
西臧酒店。
简赫和于灏返程后,这里只剩下了祁邵珩和以濛夫妻两人,祁邵珩在回到酒店居住的当天晚上就发烧了,一路疲惫,内心饱受煎熬,一直高烧到将近四十多度让以濛很担心她。
往常,生病的人都是她,也都是他陪在她的身边,让以濛潜意识里觉得祁邵珩是永远不会倒下的,这次他生病,似乎和往常都不太一样,也许是以濛的心态不一样了,在之诺逝世后,她越来越怕自己在意的人生病,陪着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直到他完全退烧。
后来,她躺在他身边,就那么守着他,听他在高烧的昏迷中呓语,听他用沙哑的嗓音轻唤自己的名字。
以濛明白,大概是那些录音他已经听到了。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就只能像曾经在法国弗雷瑞斯的那段时间里,他安慰她用的方法一样,在他身边念《圣经》给他听。
没有人是真的无坚不摧,所有人的脆弱只流露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
手指轻抚在他的眉宇间,以濛半晌后,哑声说,“祁邵珩,我们的女儿和你的眼睛长得真像。”
这话,她只敢在他昏迷中说,红了眼眶,眼泪在他身边变得肆无忌惮地流,想要抽回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背上一热。
原来,是昏迷中的人落泪了。
她的眼泪和他的流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烫痛了谁的心?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