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叠玫瑰花的人。
雪白的玫瑰花,比真的还要怒放,层层叠叠回旋的叠法,用在柔软的丝绢上并没有那么容易完成。
以濛手中现在的成品和当年宁之诺所教她们叠出来的一模一样。
向珊知道以濛聪明,领悟能力强,但是在学习上这么复杂的折叠手法上,并不是单单靠着巧手就能学得会的,倒不是怎么的难以学习,只是之诺的手法和他对丝绢的处理,即便学会了的人也不可能和他叠出的花瓣大小一模一样,但是以濛可以轻易做到。
不论学习什么,只要是之诺会的,在以濛面前只要掩饰一遍,她很快就能和他做出的成品几乎一模一样;
而,之诺,也是一样的。
尤其是曾经,国画老师出的题目,要求画一幅山水画的临摹,老师并没有规定要临摹那位大师的,是当代国画大师的还是古代的。
可第二天交作业,整个绘画班里,只有以濛和之诺选择了一模一样的元代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中一卷,且他们节选的那一卷都是相同的。
一个在祁家,一个在宁家,两个人忙忙碌碌有一周没见的情况下,却在周末的绘画班里交上了一模一样的作品。
国画老师要求同学们摆画赏析的时候,看到一模一样的两幅画,还以为是哪位用功的学生一次性画了两幅,却不曾想这完全是是出自于两个学生之手。
也就是在那一次,向珊才诧异的发现,之诺和以濛绘画时走笔水墨的笔法简直太像了。
之前,两个人都画不一样的作品,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们绘画默契的相似程度。
直到这次发觉后,向珊有意让两个人一起临摹一幅作品,白色的宣纸平铺在案几上,两个人站在案几前,都是右手握毛笔,走笔作品完成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两个人绘画的痕迹。
临摹一幅作品,他们画得像是出自于一个人手中的作品。
都说天下无巧不成书。
但是之诺和以濛相似的地方太多了,不是同一届考入A大,却都是以市级第一的成绩考入A大,次年,两人一起的托福考试,不一样的专业,一个大一年级,一个大二年纪,也没有一起相约复习英文,两个人却都以119分的高分取得了证书。
满分120分,两个人都被同样扣除了一分。
今天,在医院看到以濛给淼淼叠白玫瑰,向珊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翻涌而来,这么多的相同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看到向珊一直出神,以濛将手里的丝绢白玫瑰递给淼淼。
“想什么?”
“以濛,有时候觉得你和之诺真的好像。”
向珊想着什么,禁不住就直接脱口而出。
“什么?”
起风了,树叶被风吹得哗哗直响,以濛抱起淼淼走在前面,没有听到向珊骤然出口的话。
“你,说什么?”
“没什么。”摇摇头,向珊不想再提,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宁之诺和苏以濛永远都是这样的,永远有人羡慕嫉妒的默契。
可和以濛有着这样默契的另一个人正躺在病牀上。
现在说出来给以濛听,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淼淼,姨妈来抱你好不好?”
见淼淼不再看她,向珊就突然明白了,“你这小东西,这么快就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淼淼,听话点,你妈该累坏了。”
向珊跟上来,接过淼淼,看以濛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冷汗,虚汗。她已经强撑了很长时间了。
只抱了这个孩子这么一会儿,她就出冷汗出得这么厉害。
以濛的身体......
“抱着淼淼到前面去等我。”听到以濛用只有她和向珊两人听到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向珊蹙眉,接过淼淼快走了两步,故意和孩子说着话吸引她的注意力。
可,淼淼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不停地在向珊怀里扭动着,执着的向后看。
她在找以濛。
不得已下,向珊抱着孩子向前跑了两步,直到不再看得到以濛,她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以濛靠在一颗杨柳树的背后,双手冰冷地去从口袋里掏出那瓶药。
她的手在颤抖。
药效副作用繁复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距离上次用药还没有隔多久,现在又要继续用这白色药片来,维持她的状态清醒。
头脑眩晕,她视线模糊的同时手里的药瓶掉在地上,药片洒了一地。
以濛想要捡起来,眼前一暗,直接向后仰倒而去。
正在这时,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才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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