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不说话。
红灯已经过了,车子停在路上,造成了短时间的道路阻塞,四周已经响起了响亮和不耐烦的鸣笛声。
“祁邵珩,我们离婚。”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问,几乎是下意识不假思索地反问。
“不答应?祁先生似乎没有不答应的立场。”
以濛不明白祁邵珩的意思,多年前的契约协议书写的清清楚楚,向来遵循规则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祁邵珩会不同意。
“你是要坚持到底?”
侧过头,单手撑在下巴上,他眉梢微挑,这就是以濛熟识的祁邵珩,他看她,从来都是像在看一个孩子。
“我坚持。”
“嗯。”
模棱两可的回答,他的似笑非笑,显得以濛的严肃愈发的呦齿可笑。
——对他,她从来都是最没有办法的。
世人常说,人这一辈子总要遇上一个让自己没有办法的冤家,从现在的状况看,以濛确定这个人一定是祁邵珩没错。
两人的对话僵持了好一阵子,本来的绿灯现在又重新变成了红灯,被阻拦在后面的车子车主中有议论纷纷的已经放弃了对他们的催促。
关于他们‘离婚’的这个话题要想继续谈下去,就要说出一些实情,以濛心中暗下决定,嘴唇轻动,正要说出口的时候,突然觉得呼吸压抑,胸口发闷脸,脸色在这一瞬间也变得苍白的毫无血色。
强制呼吸了两口,直到这种压抑的感觉过去,她随身携带的手机响了响,以濛低头去看手机上的短信,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是向珊发来的短信。
【以濛,之诺的状态很不好,速来医院一趟。向珊。】
“怎么了?”
看到以濛比刚才还要苍白的脸色,祁邵珩蹙眉。
“这孩子,你帮我带回祁家。”以濛慌乱的下车。正巧,她怀里熟睡的淼淼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
“淼淼,乖,跟着这位叔叔回家。我们晚上再见。”
刚睡醒的淼淼神色还是有些不清醒,孩子天性的不舍和依赖,使她下意识的想要抓紧以濛的袖子,以濛走得太急,没有注意到小孩子的这个动作,在淼淼没有抓紧的时候,她一挣脱,使得孩子的小手落了空。
“阿濛。”
祁邵珩看她行色匆匆的模样,慌乱的顾不得其他,内心似乎已经有了导致她如此的答案。
能有什么事情让她忘了所有,失了往日的平静和淡然。
怕是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如此。
而那人,永远都不是他。
午后,匆匆的车流和人流中,有女子快走了两步后开始奔跑。
长发飞扬,她的背影在祁邵珩视线里成为一个永远的缩影。
以濛的背影很好看,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的走动或者是跑动,在空中划出很多动人的曲线。
看过以濛太多的背影,每一次的离开,她都走得潇洒至极。
祁邵珩侧过头,看到身边和他一样在看着以濛背影出神的淼淼,透过这个孩子眼神里所流露出的不舍和受伤,祁邵珩想,自己刚才的眼神是不是也有点像她?
“淼淼。”俯下身抱起她,祁邵珩对小女孩说道,“看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小丫头抬头看了看祁邵珩,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这孩子,是在安慰他。
祁邵珩一愣,随后对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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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医院外。
将车停在医院外指定的停车位置上,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
祁邵珩俯下身,将淼淼身上的安全带解开,他说,“一路上淼淼都很听话,现在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
淼淼不应声,白白嫩嫩的小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祁邵珩的袖口。
正值午后,是白天一天内医院内人流量最少的时候。
肾脏科的前台,闲暇的护.士聚在一起闲聊了几句,直到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相貌俊逸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丫头,这样的两个人格外吸引人的视线。
尤其是男人怀里的孩子,眼睛乌溜溜的像是小鹿一样清明,只不过和一般的孩子比起来神情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暂时也说不出来。
直到,同样的,从一间医院病房出来的一位妇女牵着一个小男孩,和他们擦肩而过,小男孩的活泼和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的过分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女孩儿是可爱不假,但是缺少了那份灵性,让人只觉得可惜。
祁邵珩抱着淼淼走过肾脏科的护.士前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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