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奇迹了,如果继续昏迷下去,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这样的昏迷中慢慢得......”
死去,两个字祁向玲有些难过的说不出口,但是安琳知道她的意思。
“他永远都不会醒了?”
向玲为难,“这......”
“他会醒过来的。”
清冷的嗓音让安琳和祁向玲同时回头。
病房的门打开,站在门外的女孩子,黑色系的针织衫搭配长裙,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清透的骨骼透出一种诡异的艳色。
苍白的脸,她的眸子里像是没有丝毫感情。
细碎的刘海被吹开,她的眼角上方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如若不仔细,没有人会注意到。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会醒过来?”安琳的嗓音带着些许颤抖。
“我感觉得到。”
窗台上的百合花在女孩子过度苍白的手指下,摆弄出一个漂亮的造型。
她的话让安琳和祁向玲陷入无止境的沉默。
感觉得到是多么不靠谱的回答,像是可笑的玩笑话。
但是,祁向玲却认为这绝对不是玩笑话。
曾经的少年时期,一个大中午,一家人在一起吃过午餐后,祁向玲拿了冰激凌给向珊和以濛,可正在看书的以濛却突然放下手里的课本就向外走。
“怎么了?”祁向珊问她。
以濛说,宁之诺可能受伤了。
校级篮球赛,那次以濛并没有去,但是宁之诺真的如她所猜测的一样,受伤了。
这个感觉得到,让曾经的祁向玲无数次的惊异又恐惧。
医学研究表明,只有所谓直系血缘关系上的父女,父子,或者母女,母子,才有这么强烈的内心感应。
且,这感应存在于少数人中的少数。
苏以濛和宁之诺是如何做到的?这种默契怕是相依为命整整十六年的人自然而然行程的。
可怕的默契。
收敛了脸上的惊异,向玲将手中关于病人的笔录做好,对以濛说道,“以濛,霍姑父想要见你。”
霍院长在国外除了临*医学,就属心理研究做的最出众。
祁向玲这么对苏以濛说,以濛自然明白,不是简单的和霍姑父聊天,向玲是间接的想要她去看心理医师。
“我没有生病。”以濛这么说,“更不需要任何治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色有些冷。
但是,向玲看着面无表情的人,心里却一点都不认同苏以濛的说法。
“自闭症”治愈期第二个阶段,不拒绝人与人的交流,但是为人处世过度冷淡,冷漠的拒绝任何人靠近和拒绝诉说。
此时,向玲知道继续强制,也许以濛会被逼迫到再次拒绝说话。
摇摇头,她将钢笔放进医生白大褂的口袋里,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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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向玲离开病房,安琳在用热毛巾帮昏迷中的宁之诺擦手和脸。
以濛坐在一边,就只是看着。
安琳看如此淡漠的苏以濛,有些说不出的压抑,“苏以濛,我一直看不明白你,过去的你唯独对宁之诺是不一样的,可现在为什么面对这样的他,你还能如此的冷静。”
“我如何和安小姐没有关系,请您不要庸人自扰。”
“你......”
安琳看着她面目表情的神色,有些忿忿道,“你以为宁之诺如此,都是谁害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以濛沉默,眼瞳晦暗不明,脸色却苍白到了极致。
“不要觉得你是受害者,宁之诺离开你你不照样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逍遥快活。”
“如果说这样的话能让你获得一丝块感的话,那您请便。”
话不投机半句多,以濛起身要离开,却听安琳在她背后说道,“苏以濛,五年前的一次手术你不记得了么?当时,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手术,你的家族遗传病,器官肾出现的问题,以为那么简单就可以恢复的么?手术后可以痊愈,是因为当时有人摘了自己的一颗肾脏给你。而,那个捐赠者就躺在现在的病牀上。”
“所以呢?”
照是常人听到这样的事情都会震惊万分,而后心痛的流泪和悔恨,才是正确的情绪。
但是,苏以濛没有,她的过分冷静让安琳几乎要失控。
“苏以濛,你就真的这么冷血无情,他为你做这么多,你知道他将死,连一滴眼泪都不掉。”
不,安琳错了,眼泪一滴不掉的人,不见得内心真的不难过。
往往痛苦的时候想哭就能大声哭泣,是一种幸福。
苏以濛的眼泪早在两年中的极致阴暗的那个地方掉完了,现在她即使痛得浑身发抖,也掉不出一滴眼泪。
新伤口附着着旧伤口,她的心脏说不定已经碎裂了。
“苏以濛,你没有心,你太狠了。”
听不到耳边安琳对她的控诉,像是什么都听不到。
以濛将病房门关上,双眼中一片空茫。
走在回向珊公寓的路上,她的耳边一直不断得回响着安琳说过的话。
——“苏以濛,宁之诺是因为你,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苏以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病痛发作的时候每每都在叫着你的名字,而你又在什么地方,又在和什么男人在一起缱绻情话?”
——“五年前的那次手术,根本就是他在骗你。你又知不知道你在进行手术的时候,宁之诺就在你的身边,他是个傻瓜,摘了一颗肾脏给你,然后害死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苏以濛,你太狠了,你没有心,没有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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