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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祁先生说,别说不要,你会要的(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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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战?

    这是真的恼了!

    可,靠近了看油画布的画面,祁邵珩这才明白,以濛哪里是在画油画,要说用油画来泄愤更为恰当吧。

    雪白的油画布上,暗沉的色调,抽象暗黑的黄昏背景下,大片血红色曼珠沙华妖娆地绽放着,绮丽,神秘,带着冥界的诡异之感。

    曼珠沙华、曼陀罗华,佛经中描绘的地狱之花。本彼岸花又名“黄泉之花”、“死亡之花”。

    大晚上画这些花出来,这丫头不是怨气至深,还能是什么?

    血红,靡红,绯红,褐红,这些在油画调色板上被调出来的各种暗.靡之色带着消极的情绪,被以濛叠加在画布上,似是铺出了一条通往黄泉三途河的血红地毯。

    一个侧锋扫笔,甩出一片绯红的花瓣,颜料未干,远远看去如泣如血。

    “阿濛。”他叫她。

    她不应声,脸上神色平平,放下油画笔换了油画刀,用油画刀把颜色抹在画面上让笔触变得刚硬,那靡红的花愈发狰狞赫人。颜料抹了一层再抹一层,以濛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祁邵珩站在她身后,看着地毯上那一双穿着湖蓝色软拖的玉足,蹙眉。

    双脚着地久了,又是右脚用力,画这样一幅画出来绝对不是三五刻钟的事儿,他怕她撑不住。

    “濛濛,歇歇,别画了。”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她大肆甩开。他再去握,握是握住了,可握住的不是她的指,是她手中的油画刀。

    暗红的油画颜料带着浓郁的松节油味道,有点呛人,祁邵珩有洁癖,可他依旧那么握着。

    他固执,她也固执。

    他不让她画,她像是没听到。也不管那人的指握在油画刀的刀刃上,她就那么继续画。

    一笔,两笔。

    他没松手。

    用大力,甩大侧锋,三笔,四笔。

    他还是不松。

    油画刀上的颜料越来越少,松节油味道渐浅,淡淡的血腥味道涌来。

    两人站在一起,从背后看似是亲昵相拥,实则暗中赌气。

    最后,是以濛先停的手,不是因为再继续伤他不忍,而是她画得时长太久脱了力气。

    见她向后仰倒,他急忙去接,揽了她入怀。

    “累了吧,歇歇,歇歇,啊——”尾音放长,无限温和,像极了幼年祁父哄她的语气。

    祁邵珩单手环抱着以濛,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上,将她的整个脸都埋了起来,这样,隐蔽的藏匿中,更能便于她释放自己的情绪。

    果然不到一会儿,祁邵珩感到胸口的薄衫上一层湿热。

    她靠在他怀里没有发出一声声响,但确实是在流着泪。

    他任凭她身上沾染的油画油彩沾染在自己身上,一身狼狈也没关系,他现在只是搂着她,只想搂着她。

    怀里的人在颤抖,双肩抖动地也越来越厉害。

    气得,也是压抑的。

    祁邵珩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以濛窝在祁邵珩温暖的怀里,却感觉不到丝毫庇佑的滋味。

    今晚,她动怒,生气,气急了,不单单是因为宁之诺和安琳的婚宴请帖。

    他们要结婚,她一早知道的,再气也不至于如此。

    令她真正生气的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算计的无力之感,她什么都被人控制了,连情绪也被别人拿捏着不属于自己了。

    以濛不计较,但并不代表她愚昧。婚宴请帖为什么哪儿都不出现,偏偏出现在只有她才喜欢去的露台上呢?

    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签下那荒唐的婚姻协议后就出现了呢?

    明摆着,有人有意的,有人有意要触她心伤,撕开她的伤口让她绝望,从而狠狠地断了她的念想。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此时温柔地抱着她的祁邵珩。

    被生生甩了一记耳光,再过来给她蜂蜜甜浆尝,她尝得出滋味吗?

    硬生生撕开了她的伤口,断她的念想,为什么?

    不过是祁邵珩在逼她接受自己,接受那荒唐的一纸婚约,并让其尽快合法,好迅速掌控3%的祁氏股份。祁邵珩的手段多高明,即使不动声色,也能让人不得不低头妥协。

    红着眼眶,以濛从他怀里退出来,他很高,于是她不得不仰视。

    看着祁邵珩,以濛说,“我答应,嫁。”语气浅淡但眼神幽凉。

    她说她嫁,嫁?嫁谁?

    不愿说出来,连我嫁你的‘你’都不愿意说出来,因为厌恶,因为不屑。

    咬牙切齿般单独将‘嫁’这个字从齿缝里逼出来,用了重音,就像是经受酷刑中时喉咙里呜咽嘶吼。可见,她有多不甘愿。

    祁邵珩伸手,用没有受伤的指覆在她的眼皮上,他说,“阿濛,别这样看着我。”

    他被她看着,像看陌生人一样,像看路人一样,似是再也入不了她眼。

    那么美丽的眸,怎么能这样看着他呢?祁邵珩想着,将手捂在她眼上更严实了。

    大手覆盖下,以濛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掌心的同时微微晃神,目的不是达到了吗?他有什么不舒心的?

    后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祁邵珩叫佣人上来给她收拾了卧室,将地上洒的颜料擦干净了。

    铺好*,见她躺下,抚了抚她的黑发,他才端着那碗凉透的莲子羹出去。

    到了厨房,他把那碗羹汤丢在一边,差点打碎。

    祁邵珩亲手煮的,以濛不肯喝,他端起来尝了一口,眉宇深蹙着说,“难喝,真难喝。”

    是真难喝么?

    未必。只是心情极差,什么都不好了。

    三楼,卧室。

    半晌后,程姨上来送了一杯热牛奶,以濛本不想接的,可她看着程姨温和的侧脸,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以前,祁文彬总爱在她睡前端牛奶给她。

    于是,她捧着杯子,喝完了。

    程姨拿了空杯子,下楼,刚到客厅,就听见一声发问,“喝了吗?”

    负手长立在落地窗前的人,指尖点着烟,他身后是黑暗的夜,一片寂寥。

    这样的祁邵珩,傲然孤立,让程姨心中一凛。

    “牛奶,小姐刚喝下,喝完了的。”回过神,她低头回应。

    “加在牛奶里的,味道去干净了?”

    指尖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未曾停歇,他又点了一支。

    “去干净了,小姐没有发现异样。”

    “量要少。”他仔细叮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继续说,“这几天每晚都给她喝一杯吧。”

    “知道了先生。”

    程姨退下后,祁邵珩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抽到凌晨。他那只垂在一旁的手上,自虎口到手腕延伸出一道红褐色的伤口,在黑暗中略显狰狞。

    伤口未曾处理,粘染着血红色的油画颜料,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颜料。

    *

    这周末发生了太多事情,起起伏伏,每件事都不顺利且难尽人意。

    可时间一点点的在流逝,日子还是要继续。

    周一,以濛的扭伤虽然没有痊愈,但已经好了太多。

    自从那晚她和祁邵珩发生争执,她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没有再看到他。

    这样不见面,她实际上是安心的,本就不应该产生关系的人,因为一纸利益婚书的捆绑就真的生活在一起?她适应不了。

    她和他都需要独处空间。

    诚霖大学。

    舞蹈课。

    以濛扭伤了脚踝,跳不了这节课的现代舞,她坐在一旁,看无数班上的男孩子和女孩子跟着音乐节拍跳舞,彰显着二十岁年纪该有的活力。

    这几天大家都很刻苦,说是研究生机会难得,最近,星际娱乐向外散了消息,说要培养新人,而新人主要从他们学校的表演系发掘。

    诚霖大学表演系的研究生和别的专业不太一样,他们是执伏在暗夜中的兽,只等一个机会的降临便可以大放光彩。喧嚣混杂的娱乐界,向来如此,万千准备,只等机会一到,方可*成名。

    可是,以濛明白有个人考表演系和这些人是不一样。

    很多年前,带着省高考状元光环进入A大的宁之诺,最终却选择了呆在表演系。宁家人,困惑,不满。

    可以濛明白,她和他从中学起就被不论话剧还是歌剧中的不同奇妙的角色所吸引,他们一起看影视片,一起读剧本,表演就像是一颗神奇的种子,不知不觉中就发了芽,印刻在两个人的心里。

    2008年,宁之诺18岁,因为在A大元旦晚会上的突出表现被话剧界著名的霍导看中,于是,他出演了人生中第一部大型话剧。

    翩翩少年,惊艳才绝,他是《半生缘》里的沈世钧。

    宁之诺的第一部话剧出演很成功,话剧上映连演七天,从第一场的只有大多成年人,到最后的无数学生大批涌来,其中尤为不乏女学生。

    从英俊的外表到真正的演绎实力,由外入内,丝丝入扣,宁之诺的魅力以濛一直都懂。

    最后一场演出,因为宁之诺的特意安排,以濛坐在第一排,将近50多岁的霍导身边。

    话剧结束谢幕,粉丝疯狂的上前送花的时候。

    霍导看着镁光灯下的英俊少年,说,“这个男孩子是天生的艺术家,他一定会红。”

    以濛站在台下看他,他在台上看她。四周喧嚣的与他们无关,两个人都在笑。

    那晚的庆功宴上,有个女孩儿一直盯着以濛看。

    以濛想了想,记起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是话剧《半生缘》里和宁之诺搭戏的女主角‘顾曼桢’饰演者吴娩。

    “您是宁之诺的......女朋友?迟疑了一下,女孩子还是问了出来。

    “嗯。”捧着一杯茉莉花茶,她点头。

    “那您的名字里是不是除开姓氏,被唤作以濛?”

    “是。”

    吴娩笑了,说,“那就对了。”

    对什么了?以濛不明白。

    “你家宁之诺每次对台词,可都用了你的名字在对呢。”吴娩掩唇,娇笑着解释,“每次和他私底下对词,他都不用女主角的名字的,像是台词中的‘曼桢,想你。’‘曼桢,总是不自觉地被你吸引......’他总是用你的名字替女主的名字。说是,不这样,找不到真实感受。”

    被戏谑了,17岁的以濛赫然,白.皙的颊有些粉润。

    回去的路上,下了大雪。

    宁之诺牵着以濛的手,跟吴娩挥手告别。

    吴娩隔了鹅毛大雪,撑着一把伞看他们,也挥手。

    她说,“宁之诺,下个月我们还要巡回演出,到时候可别念错了女主角的名字。”

    风中传来少女嬉笑的银铃声。

    以濛窘迫,宁之诺但笑不语,低着头地给她带绒线手套。

    青.涩的少年少女,青.涩美好的心事,美妙到无以言表。

    两个人手牵手回家,皆不说话。

    直到到了祁家老宅。

    她说,“再见。”

    刚要走,被扣住了手腕,灰色的手套摘下来,露出少年修长的指。

    “晚安。”他说,于此同时放入她手中一枚精致的枫叶书签。

    窗外在下雪,以濛打开窗户,接了雪花在掌心,凉凉的纯洁无暇的雪,就像是她17岁的爱情。

    那晚,以濛坐在书桌前,将手中的书签放在桌面上。

    灯光下,映衬着红色的丝线,少年刚劲潇洒的字迹尽显。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要知道,总是有这么一个人的。

    这是话剧《半生缘》里顾曼桢对沈世钧表白的台词,宁之诺送给了她,并在书签的背面附赠了一句。

    ——戏里戏外,你是我永远的顾曼桢。(诺)

    半生缘,半生缘。

    果然,只有半生的牵扯。

    现如今,谁不是各走各的互相安好?

    坐在教室里,透过窗户看着邻班,上表演课的学生中唯独缺少宁之诺,以濛恍然回神,他应该在英国了吧。

    他的婚礼在即,而她和祁邵珩签署了荒唐的《婚姻协议》。

    此时的以濛和宁之诺,就像话剧里,顾曼桢对沈世钧说得,“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就该抛开。

    以濛努力让自己想得很简单,可现实却真的一点都不简单。

    *

    7天后。

    英国库姆堡小镇,小庄园。

    安琳才来这里没几天,她是陪着宁之诺来这里的,只为了避开国内的宁家和安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安琳也有难言之隐,她帮宁之诺守着一个秘密,一个不可多说的秘密。

    为什么帮他?

    因为她喜欢他。就这么简单。

    虽然有点傻,可是,看着庄园里宁之诺曾经亲手种下的大片大片桔梗花,她又觉得哪个人不傻呢?

    心里一顿一顿的痛,为了自己,也为了宁之诺。

    微风吹过花田,蓝紫色的花翩然起舞,但是安林看来实在碍眼,越看越觉得内心嫉妒。

    她守着他的人,可他的心永远未曾离开过那个人。

    昨晚,路过宁之诺的书房,安琳隔着模糊的玻璃看他握着钢笔在写信。

    写信,淡蓝色的墨水书写在洁白的纸面上,多么浪漫的古典情怀,尤其是在通讯技术发达的今天,写信不免效率太低。

    可在安林看来,宁之诺不是在写信,更像是在写情书,写家书。

    时而含笑,时而蹙眉,写得那么投入。

    然而,他写得信并没有向外寄出去过一封。

    庄园外。

    安琳从年轻的快递员手里签收了一份来自国内的快件。

    陌生的快件没有寄件人的名称,只有收件人的具体地址,也就是这处庄园的地址。

    快件不小,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外箱子有半米左右,她抱着它上楼,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很不踏实。

    到了卧室,她拿了手工刀将封闭的胶带划开,打开箱子,扑面而来的松节油味道仿佛在告诉她里面是——一幅画。

    而且是油画,因为背着放在箱子里她看不到画面但看到了油画框的木架。

    是谁要送她油画呢?

    难道是国内送来的她和之诺的新婚贺礼?

    可她和宁之诺只是......

    拆了箱子,费了半天劲,把那幅画翻了过来,油画布上画面尽显。

    “啊!”

    随着一声安琳的尖叫‘哐当!’一声油画框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

    还有更新啊,首订啊亲们,首订很重要哒.....还有,后面的吻戏不晓得会不会被屏蔽,切记:泥萌一定要早早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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