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
以濛一怔,克制住了将要流出眼眶的清泪。
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牀单,她心下立刻明了,这是在医院。
“四..”艰涩的喉咙,撕裂般就是发不出一丝声响。
恐慌,惊愕。
只一.夜.间,她竟然又不能说话了。
双手按在喉咙上,任凭她再怎么努力,终究徒劳。
桎梏住女孩儿颤抖的肩膀,祁邵珩让她镇定下来,“扁桃体出血,伤的太厉害,失声只是暂时的。”
女孩儿抬眼,脸上的苍白稍显缓和,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失态略微懊恼,她将脸转到一侧,不再看身边的男人。
昨晚因为以濛身子虚,药量不敢下得太重。凌晨的时候,护.士来挂了新的点滴,现在已经差不多快要输完了。
到了拔针的时候,护.士小心翼翼地蹲在病牀边,看了一眼以濛,发现她无大碍才低头去拔针头。
手上的医用胶带刚刚撕开,以濛的脸就被一只手推着转向了另一边。
怔愣间,只听耳边传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别看。”
以濛被祁邵珩强制扭过头,微微晃神。
“好了。”
护.士开始收拾医用托盘,她脸侧的长指才移开。
等以濛转过头,发现手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只有输液的那一处覆着一张透气性创可贴。
第一次输完液拔针,没有那么狼狈,她还是惊讶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血管太细的原因,以濛以前输液拔针,总是流很多血,染得整个手都是。祁爸爸见了,总是心疼。
起身,以濛想要去趟洗手间,却因为失声不知道该如何与身边的祁邵珩表达。
指了指门外,她颓败地打算放弃。
谁知,祁邵珩蹙了蹙眉,扶她起身坐好喊了护.士进来。
“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带她去趟洗手间。”
以濛望着祁邵珩的侧脸慌了心神,他竟然懂。
“小姐跟我来。”
护.士去挽以濛的左手,祁邵珩站在一边看着女孩儿纤白手背上的创可贴,拧眉,“换右手。”
“...啊?”
小.护.士没明白过来。
祁邵珩走过来,把以濛的右手交给护.士扶着。
走在医院的长廊上,护.士想着刚刚那一幕,心下明了,原来是左手有伤,怕弄疼了女孩儿啊。
“你男朋友真是细心又体贴呢。”护.士羡慕地对着以濛微笑。
男朋友?
以濛蹙眉,不能出声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她和祁邵珩的关系,人人都误会?
“小姐,别不好意思么,昨晚你发了低烧,你男朋友可是进进出出的在你病牀边忙了一.夜呢!”
原来他守着自己,竟然一.晚没睡!
心里愧疚的同时,就听身边的人说,“小姐的男朋友是叫‘阿诺’吗?”
以濛脸色煞白如雪。
没注意到女孩儿的反应,小护.士开玩笑,“您和您的男朋友可真恩爱,昨晚发烧你可是叫了一.晚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