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相信玄荥不会骗他,可对方也会弄错不是吗?
可是,他居然真的找到那个人的踪迹了,他一路顺着线索而来,他得……得先去找那个人搞清楚。
“你怎么不理我?”过了好久都没得到回应的神淮弹了一下长腿,不高兴道。
玄荥没有回应,反而突然往后看了一眼,圣君霄一愣,连连后退几步,下意识地以手遮面。
“怎么?”
玄荥皱了皱眉,缓缓回过头,转到一半,摇了摇头,看了神淮一眼,“理你了。”接着又很快转回去。
神淮:“……”
他一个翻身坐起,正待理论,忽然东边传来一阵嘈杂,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
两人对视一眼,只见神识之内,是一个妖族的尸体,血淌了一地,死相痛苦,手成虚拳,生前仿佛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在他身边离得最近的是一个魔族,正拿着一块染血的玉牌,显然是从对方手里挖出来的。
周围还有许多人面露惊恐与愤怒,他们不是没看到过死人,危机与陨落可以说是伴随着修炼之路的,只是三族共会点到为止,这晚会更是有不见血的铁律。
尤其是,只不过一个游戏,一块玉牌,竟然杀戮掠夺至此。尤其是妖族向来团结,在旁的所有妖族见同伴如此惨死,立刻一个个红了眼。
神淮吊儿郎当的神情猛然一变,眸光锐利逼人。他正襟危坐,面沉如水,他在等,等众人把那个妖族的尸体带过来。
“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那魔族忽然大喊出声。
“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吗,你手里还拿着狼啸的玉牌!”
“我是看他没反应了才拿的,我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不是我,”那魔族自然知道杀人的后果,语无伦次地大喊,忽然双眼一瞪,“是他,是他!人是他杀的,刚刚他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众人随着他食指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个白衣飘飘的人族青年。见众人目光看过来,他狠狠一皱眉,“一派胡言,你休要血口喷人!”
“你们人族向来阴险狡诈,自己杀了人,却想这样嫁祸于我!”
“呵,魔族残忍成性,嗜杀之名大陆共知,有甚好说!”
“哈,当初采结婴果时,你们人族就是这样巧舌如簧骗了我城主的!”
“我小师妹一家都是被魔族灭门的!”
……
后面的话有些不对味,原本只是死了一个妖族的事,居然牵扯出三族的摩擦与仇恨来。
三族从来不平静,争端不曾消失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是表面上,至少在三会上,维持着一种平和。
而这伪装的平和在这一刻被打破,起先围观的人一个个都被激得血气上涌,眼红脖子粗,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不过转瞬之间,一群人竟都打了起来。
神淮眉头狠狠一皱,正待要动,一道黑影闪过,后荼已率先飞身而去。
他又缓缓坐了下来,调节纠纷,这种事情他一向不在行,还是交给这个妖族行政大队队长罢。
他这么想着,玄荥也这么想着,继续容色淡淡地坐着。
岂知后荼一到,便是轰然一掌。
“啊――”在场的人、魔二族全被弹开老远,那些人倒地几乎便没气了。
后荼是化神老祖,这些人如何抵挡得了一个化神老祖的一击。
“后荼你这是什么意思?欺我魔域无人么?”黛芙华一声清喝,俏丽妩媚的脸上此时仿佛罩着一层寒霜,还有些不敢置信。
“徒儿!徒儿!”
此起彼伏锥心痛呼响起,那被一掌击毙的弟子们的师尊叔伯几乎瞬移而来,老泪纵横。师徒是修真界最密切的关系,如凡人父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手带大的弟子死在自己面前。
“欺人太甚!”
几人被仇恨遮住了目光,联手向后荼袭来。
事态发展的太快,神淮几乎目不暇接,做不出更多的反应,只忙飞身接过几人联手向后荼打来的一掌。
这时,他才发现,对方的面色很不正常,浑身戾气隐隐,气息不稳。
“阿荼!”顾不得周遭事态,他不由担忧地伸出手。却见对方连连后退几步,晃了晃脑袋,有些呆滞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