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它轻爪轻腿地从窗上一跃跳了下来,软垫着地,没发出一点声响,空气流动几近于无。
它偷偷地,偷偷地,偷偷地爬上床沿,爬到合衣而卧的男人旁边,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的衣袖,偷腥似地弯起猫儿眼,小萌脸上傻气咕噜噜地冒。
到底还记得正事要紧。它很小心地踮起脚尖,叼起袖子掀开,用额头轻碰手腕,输入一道细细的灵力。
今天打入魔气的时候快速感受了一番,对方只是把气息全部束在深处,没有真的毫无修为想必是因为人族身份。至于只有金丹初期修为,他刚来放逐之地时也是只有金丹修为,这是被这小世界压制了的,无妨。现在,他仔细查探——
小萌脸猛地一震,对方竟然道体受损。
是了,当时最后的时候,这个人身上已经没有灵力波动,凝出来的冰……
猫儿眼一暗,它抱着小短腿蹲在男人旁边,抿抿嘴,一小只可怜兮兮的。
过了一会儿,小魔物又跳了下去,翻到桌子上,嘴巴叼开茶壶盖,里面是普通的清泉;它舔舔桌上点心,口味偏甜;想起今天下人端出来扔到府后沟槽的剩菜,对方根本没吃多少。
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划过一丝心疼,它皱了皱小萌脸,师尊很挑食,很难养的。
它飞快地又蹿出窗户,一路无声,融于漆黑夜色中。
身后急剧缩小的室内,床上,男人忽然睁开双眼,目光清亮,没有一丝朦胧。
他翻身而起,面沉如水,最后爆出一句粗口,“混蛋,来了这么久,结果什么都不说就跑开是么,好样的!”
懂不懂什么叫“尊师之道”?
傍晚,从圣炎处回来后,玄荥就一直在思考——圣御究竟是怎么发现他身份,又是为什么要帮他。
没理由啊,连圣魔城主都没有确定的事,对方凭的是什么才发现的。近百年的狂暴之名做掩饰又是为什么?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捏了捏额头,准备先休息一下,反正圣御总不会害他罢。
当这一个想法划过脑海时,忽然电闪雷鸣。
圣御为什么不可以害他?
他凭什么觉得圣御不会害他?
还有,圣御把圣炎这么揍的没个人样,即便是为了给他送魔气也不至于此,按理说,他不会不动怒的。
他对圣御本能地放心与纵容。
圣御让他莫名地安全与熟悉。
有什么呼之欲出——
在这放逐之地,还有谁能给他这种感觉呢?
甚至可以说,在整片流央大陆,也只有一个人能给他这种感觉,让他这样纵容。
圣君霄!
如果如今的圣御就是圣君霄的话,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更何况主角有特殊的捏脸技巧,根本不用担心有高修为人看出来。
还有那魔气,细细体会,可不是和圣炎同出一源么?
虽然不知道蠢徒弟为什么要易容成圣御,但玄荥显然很清楚自家徒弟偷鸡摸狗暗戳戳的尿性,他早早躺下等着蠢徒弟来“自投罗网”,然后来个“久别训话”、“促膝长谈”。
等一点点微弱的空间波动传来的时候,玄荥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雀跃。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萌萌哒幸运s#
#我的徒弟怎么可能这么贴心又懂事#
#这么可爱一定不是中二病主角#
那一瞬间,玄荥几乎是惊喜的,出于某种只能意会不可言说的心理,他静静地等着蠢徒弟叫醒自己,他脑海中翻滚着软糯糯的清亮音“师尊师尊”。
他等啊等,徒弟知道担心他身体,真孝顺。
他等啊等,徒弟有点内疚,真是长大啦。
他等啊等,徒弟跳开去了,小傲娇么总是容易害羞。
他继续等啊等,就这么跳出去了??!!
玄荥现在真是有一肚子邪火,躺下,闭目,暗暗想着怎样让蠢徒弟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就这么躺着,躺着,躺着,一点点迷迷糊糊了——这个连化神or金丹修士都要睡觉的不科学世界。
一个时辰后,小小的黑影再度出现。乌溜溜水润润的猫儿眼左看右看,最后定定地看着床上睡得安详的人。
这回过来的小魔族脖子上多了一个拇指大的精致小布袋——那是三十年前,还在抱朴派的时候,他不乖非要冰玉床,对方给他系上的乾坤袋,背后“荥”字泛着浅浅的光华。
它比之前更小心地跳到桌子上,拽下乾坤袋,打开,摸出一个茶壶,形式大小与桌上一般无二,不同的是里面的东西。
桌上的是清茶,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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