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女皇试探

    帝都秋水别院。

    杨凡趁着苏少灵不在，独自一人关起大门，躲在药房里捣鼓着药草，这一过便是两天。

    两天来，除了管家送饭来吃了一些外，几乎都没出过屋门半步，只有时不时的咳嗽声隐隐传出。管家不放心，借着送饭的机会，与杨凡攀谈起来。

    “公子，您要不要去歇息一下，小姐回来，要是看到您一直忙着，会怪我们照顾不力的。”

    “无妨，我身体还行，咳咳……”杨凡柔柔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一手将药瓶拿了起来，嘴角高高扬起，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满意的看着药瓶里的药。

    “公子，这瓶中是什么药？”管家又问道，为什么她感觉公子好像很在意那瓶药。

    “这是救命的丹药，极难炼成，如今也不过三颗罢了。”

    “救命的丹药？”

    “嗯，它能巩固内力，提升功力，也可以保命，但凡只要有一口气在，便能保得一命，最不济，也可以多续几年的性命。”杨凡很有耐心的说着，一张空灵般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欢喜，也有淡淡的忧愁。

    管家半信半疑，世上哪有那么好的药，要是真的有，天下的人，岂不是不老不死了吗？

    “公子，这药既然这么厉害，那您要是吃上一颗，会不会所有的病也都好了。”管家眼睛突然一亮。

    杨凡却是眼角暗淡，失落一闪而过，“这药，对天下任何人都有用，唯独对我没用，我的伤病太多太多了。”杨凡继而又拿起另瓶丹药，紧紧攥紧，一手轻轻抚上腹部，刚刚的欢喜，统统转为忧愁。

    管家眼见杨凡将他端来的药再次倒掉，管家不淡定了，急急道，“公子，您这样不行的，这些都是大夫精心熬制的药，这些天来，您一口都没喝，这……”

    “这些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放心吧，你按这个药方，再去熬一碗药过来就好了，咳咳咳……”杨凡从桌上拿起一张早已写好的药单，递给管家。

    “可是……”

    “管家该知道，虽然我医术不精，却也略知一二，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以及腹中的孩子开玩笑，快去吧。”

    “好吧，那我马上拿人去熬药。”管家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待一想到杨公子喝了太医那么多药，一点儿用处都没，反倒是他自己开的药方，只喝了几贴，这都能下地了，想必杨公子也是有几分医术的吧，这般一想，管家立即命人前去抓药熬药。

    “管家，管家，陛下来了，陛下过来了。”一个小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急急的道。

    管家一惊，陛下怎么来了？

    “随我到门口迎接陛下。”正在里面捣鼓药草的杨凡自然也听到外面传报陛下来了，放下所有药草，推开屋门，走了出来，迎风而立，长身玉立的身子，淡定自若，雍容华贵，看得慌张无措的管家们心里如同打了一个安定剂，瞬间冷静了下来。

    “杨公子，陛下已经进了别院的大门，往这里赶来了。”小侍小声的提醒。可话才刚说完，外面便传来一句，“陛下驾到。”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杨凡领着众人，当先跪了下去，以头抵地，跪姿标准，不卑不亢。

    “起来起来，赶紧起来，你身子不舒服，肚子更有朕的孙女儿，怎能行如此大礼呢，万一伤了孩子可就不好了。”女皇一见杨凡跪下，心脏都差点被他给吓了出来，顾不得身份，急忙扶着他起来，紧张的看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凡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女皇，温婉道，“草民惶恐，多谢陛下。”

    “什么草民不草民，你是皇儿的最喜欢的人，也就是朕最喜欢的人，皇儿纳了你，你自然也是朕的半个儿子了。”女皇亲切的握着杨凡的手，打量着他无双的气质，发现杨文书比她想像中的更加出尘空灵，礼貌温婉，难怪皇儿如此喜爱他。

    杨凡扬起的嘴角，有一瞬间僵了一下，马上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纳……陛下说的是纳，陛下把他当成普通侍君吗？

    虽然明知，只有路逸轩在，陛下便不可能把凤后之位许给他，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要凤后之位，可听到纳字，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若是娶的话，百年之后，他便能跟少灵合葬在一起，若是纳，怕是连她的帝陵都进不去，何况是与她合葬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呢。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走走走，随朕进去，你肚子有朕的皇孙，朕可不能让你吹风啊，不然皇儿回来，怕是连朕都要一起怪罪了。”女皇拉着杨凡的手，往隔壁的屋落走去，一路上，与杨凡拉起了家常。

    “文书啊，你当初怎么会选择下嫁给朕的皇儿呢？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吗？”女皇慢悠悠的问着。

    杨凡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个问题，无论他如何回答，都无法让陛下称心如意的。陛下今天来此，除了探望他，难道也是想试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