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日她不仅怕出屋子,更怕一旦出去就再回不来。
“老爷,红莺错了,不该动您的东西,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哀伤的求饶声,在深夜中显得格外悲戚。
李墨林抓了抓耳朵,躲在书架下狭小的暗格里很是让人不舒服,听着悲啼声就越发难受起来。
“我怎么舍得赶你走,小美人儿。”白谦面上仍是谦谦君子模样,嘴角却露出丝丝的淫笑来。
红莺如只猫般痴缠在白谦的怀里,享受着自己一辈子极少的温暖,虽然这份温暖带了些侵略与羞辱。
“好了,你出去吧,我还有事,今夜你就不用在这里了。”
红莺穿好衣裳,总算能够安心的出了书房门,却迟迟不肯离去,隔着门前的一排竹子默默等待。
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前,抬头打量了一番方小碎步进得门去。
“珍珠拜见老爷,老爷让奴婢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也该把我从那傻小子身边招回来了。”撒娇的撅起娇艳的红唇,特意将一双媚眼轻轻挑起,那眼角的风韵立刻出来了。
白谦略显疲惫的坐直了身子,端起桌上的茶水闻了闻,深深吸一口那香味儿方觉得精神好了些。
“那老头难道就没有说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唉,白白那么死了,实在可惜,又少了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珍珠见其没有给自己答复,反而觉得自己的差事办的有失误,刚来时的喜悦顿时被惶恐替代。
“那老头仅仅是救了大小姐一命,若说回报,大小姐倒是十分的照顾他们两口子。这几年吃穿用度,极尽周到,从未有半点疏忽,可是其他地方却再没有了。”珍珠笃定的回道。
这步棋白谦可谓是费尽心机,精挑细选了白府中最为能干的一等大丫头珍珠。本想着珍珠以陈家媳妇的身份接近白蘅最为在意的几个人,不拘多少必能得到些消息。谁知即便是瘟疫席卷葫芦屯,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珍珠仍未获得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失望之余,更多的是燃起的熊熊烈火,这火可以烧死别人,也灼伤着自己。
“你回去吧,既然做了陈家的媳妇就安生的做个贤妻良母,别再想着回白家来。府中虽大,但是再无你的容身之地,死心吧!”白谦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又啜了口茶水提神。
珍珠傻了,痴痴的等了几年,却没料到是今日这个结局。
越平静之时便是越冷漠之时,珍珠慢慢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眼床榻之上躺着的男人。昔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对自己信誓旦旦的允诺。无数次自己就是拿着他的誓言自欺欺人,做着违背自己良心与意愿的事情,包括亲手往葫芦屯中投毒,造谣说瘟疫来临。
老牛夫妇就是死在那场瘟疫中,而陈家夫人也差点因此丧命。他们何罪之有,却要因为自己的贪心而受无辜的连累。
黑暗之中,好似有无数的鬼魂在向自己靠近,“啊!”惨叫着的珍珠疯了般的跑出白家大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