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炉中的炭火好似早就准备齐全,一个火折子便点燃了。
浓郁的药香飘散在空气中,白蘅静静的躺在榻上,没有一丝的生机。
“麻姑,这次她要昏迷多久?”李墨林恨不得此刻躺在上面的是自己,心痛泣血,泪不能抑。
麻姑一向清淡的面容仍然十分的清淡,淡的让人有些莫名的心慌,却又不敢打扰她的平静。
过了良久,轻轻的将白蘅的手腕塞回被子,“大小姐这次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而诱使她间断性回忆起往事,并非单纯的为万种情思,是以很难判断她到底要昏睡多久。”
李墨林悬着的心沉沉的陷入谷底,若是蘅儿永远不醒,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有什么药物是可以让人一直昏睡的,就如这样深沉的安眠?”了无生意,李墨林说的一往情深而听着的人却能感觉出他内心的绝望与痴情。
唉,麻姑深深一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死生相许!
“大小姐也并不是一无所救,只是需要一味药引子却很难得。”
“说,无论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为蘅儿找回药来,她生我亦生,她去我决不独活。”李墨林坚毅的看向麻姑,随即又将眼光神情的移向白蘅,两情脉脉又何需言语。
秋风轻轻吹着房内的药香旋转跳跃,熏的人昏昏欲睡。李墨林割开手腕,看着一滴滴的鲜血滴入药罐,脸色也随着越来越苍白。
“好了,只这半罐子足以让大小姐明日清晨醒过来。将军失血太多,还是躺下好生休息一刻,麻姑再给你配上几味药材补上一补。”麻姑仍是一副清淡模样的接过装满鲜血的药罐子,扑面的血腥味熏的她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夜静的不闻一声虫鸣,每隔一炷香的时间,李墨林便要将药汁喂给白蘅一次。不能迟一刻,亦是不能早一刻,苛刻的让人抓狂。李墨林便将香空手握于掌心,待得皮肤灼烫之时便是喂药之时。
“将军何必如此苛责,世间姻缘造化皆有定数,大小姐有此劫数或许便是她的命。”麻姑进屋来添换了炭火,见得李墨林手掌一片的灼伤亦是略有所动,感慨劝道。
李墨林失血加上不眠不休的煎熬,原本刚毅帅气的面容早被无限的疲倦掩盖,唯有嘴角的爱意不曾为任何所动。喂完最后一口药汁,取过温水打湿的毛巾轻轻为白蘅擦拭完嘴角,无比欣慰的抽动下唇角。仍是那抹颠倒众生的英俊洒脱,却再不为别人,只为那榻上躺着的唯一。
麻姑摇了摇头轻轻退了出去,秋日的天空总是格外的高,一轮明月高悬让人相信如此美好的日子所有的有情人都会情有所归。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小屋,白蘅微微眨动了一下长长的睫羽,好似闻到似曾相识的味道。
“李大哥,我是不是又犯病了?”轻轻柔柔的声音在似睡似醒的李墨林耳边想起。(未完待续。)